太后眼底閃過一抹慌亂,這湯藥不會是用送去燕王府的那些熬成的吧。
她猛的抬頭,“皇帝……”
“母后你是真的想讓盧太醫分你一半嗎?”永帝打斷她的話,雙眼瞬間變得犀利。
見她搖頭,他直接冷哼:
“既然不是,那你就在一旁看著,少說話。”
盧太醫知道此事無法改變,只能捧起碗閉上眼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他不能連累家人,這湯藥他必須喝。
他喝的太猛,來不及吞咽下的湯藥沿著他的胡子往下掉,濕了胸襟,濕了地。
太后抿起嘴,看著這一幕。
她知道皇帝喊自己來的目的了,他是要自己看著盧太醫喝完那些加料藥材熬出的湯藥。
他這是在警告自己。
呵呵!
她精心教養出來的兒子,居然在警告自己。
太后想笑,但卻笑不出來。
她做這些都是為了誰?
只為了自己而已嗎?
錯,自己也是為他啊,他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樣體諒自己的良苦用心?
太后滿腹的怨憤。
有什么比自己兒子不聽自己話,要來得誅心?
就在此時。
“皇上臣已經喝完,臣謝皇上的賜藥。”盧太醫已經把湯藥喝完,他把碗放到一旁直接向永帝叩謝。
“嗯,下去吧,記住了這皇宮朕說了算。”永帝揮手。
“臣謹記皇上教誨,臣告退!”
盧太醫站了起來,低著頭向宮殿外退去。
直到出了養心殿,皇帝看不到自己后,他這才抬起頭轉身往前面走。
但可惜的是,他走出去沒多遠鼻血就像水一般往下流,緊接著他身體一軟,直接朝地上倒去。
躺在地上的他,看著朝自己沖來的侍衛,他身體抽搐的同時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伴君如伴虎,誠不欺人。
他若不死,也該瘋了,這后宮沒他的位置了。
……
而養心殿內,自盧太醫走后,就陷入了莫名的安靜。
母子兩人,誰都沒先開口說話。
最后還是太后沉不住氣,怒汽沖沖的看著永帝,“怎么?
皇上現在還想給哀家來一碗湯藥?
哀家若是不喝,皇帝是不是打算灌哀家喝下去?”
“有何不可?”永帝抬頭。
他的眼神帶著疲倦與疏離,“母后,朕說過不要碰皇叔。
你最好不要挑戰朕的耐心,母后朕的耐心即將被你耗完,明白了嗎?”
太后聞言,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滯在現場。
等她回過神來,她難以接受地咆哮起來:
“皇帝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居然為了一個不相關的人這么對你的母親,你對得起哀家嗎?
你別忘了你有今日可都是哀家這個母后在你背后為你謀劃,沒哀家就沒你今日,你忘恩負義。”
“母后他不是不相關的人,他是朕的皇叔,是用生命保護朕的皇叔。”永帝一臉疲倦與虛弱:
“所以,朕不許你傷害他。
朕就是知道母后你這些年付出了許多,所以朕才任由你胡作非為。
朕說過,朕的底線是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