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讓顧千蘭心生感慨的,便是那樹立在村子正中的五間青磚大瓦房。
這里是對原主來說是最為熟悉也充滿傷痛的地方——楊樹村顧家。
她是萬萬也沒有想到,余家村那個看似跟顧家八桿子也打不著的李絕戶。
居然挖了這么一條地道,可以直通到楊樹村來。
遠遠的看著顧家的那幾間大宅子,顧千蘭的心中百轉千回。
她甚至毫不懷疑,那個李絕戶挖了這么一條地道,十有八九就是沖著她家,還有原主那個娘親而來的。
她現在越發的好奇,原主的娘親還有她留下的那只盒子里,究竟有著什么樣的秘密。
以至于她已經遠離了京城,到了這樣一個偏遠貧窮的小村子里落戶,卻依然還是對她緊盯著不放。
站了一會兒,正準備順著地道再回去,突然間耳邊傳來了陣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她下意識的隱進了空間里,小心謹慎的觀察著路口的方向。
“嫂嫂將我約至這里做什么?”一個清冷的男子聲音從不遠處飄了過來。
顧千蘭探頭向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層層密林遮住了那人的身形,只隱約可見一清瘦男子的背影。
她小心的在空間里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每挪動一步她都覺得無比心疼。
這每次最多五百米,每天只能移動一千五百米的機會,可就這樣平白無故的用掉了一些啊!
想到這里,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空間里移到了那男子的身邊。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眼前的男子還是她們家的老熟人了。
只見面前的男子身穿一身青白的長衫,像一支俊秀的翠竹般背手而立。
他眉眼雅致,眼眸靜得仿佛一抹幽潭,正一臉清冷的看向面前,梳著婦人發髻的嬌柔女子。
此人不是她那二堂兄顧文翰還能是誰。
顧千蘭目光灼灼的看向面前這二人,八卦之火雄雄燃起。
既然這男子是顧文翰,那面前這個嬌柔的女子便不做他人想,定是顧文才新娶回來的媳婦,蕊兒無疑了。
“二郎,你真要對我如此冷漠嗎?”蕊兒看著面前清俊的男子,一顆心早就化做那一汪春水。
只恨不能從此溺在其中,再也不必去面對每日的那些紛擾。
“嫂嫂,你我之間本不該有什么的。”顧文翰看向眼前嬌柔明艷的女子,心中毫無波瀾。
“可是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美人的淚瞬間便凝聚在眼眶里,泫然欲泣端得是楚楚可憐。
之前?她這是聽見了什么虎狼之詞?原來他們之前居然還有故事不成?
顧文翰輕嘆了一口氣。
看似深情款款的望向了面前的女子。
眼下這女子還不能動,且等等、再等等吧。
“嫂嫂不妨同我兄長安心的好好過日子,母親那里我自會再去說說的。”
雖說兄長的婚事十分的差強人意,但若這女子能將兄長的心從此栓住,少給他惹些禍事,倒也不是不能留。
蕊兒微翹的眼尾泛著紅,肩膀輕輕的顫抖著,似有著太多的不甘和委屈。
“二郎去說,又能有什么用呢?”她聲音微啞,透著些許的疲憊。
成婚這幾天,她已經被那個老虔婆折騰得不成樣子。
再這樣下去,她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只不過短短幾天時間,她那一雙保養得宜的玉手,便已經磨出了許多水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