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聽大貴和二貴說了,那藥的氣味特別的濃郁,只一打開瓶蓋便是濃濃的藥香味。
可他在這兒坐了整整一個下午,愣是一丟丟的藥香氣息也沒有聞見。
總算是將最后一小瓷瓶給吳大夫裝滿,顧千蘭拎著大包袱從里屋走了出來。
“吳大夫久等了,下次可以將藥瓶放在我這里,您老只管去忙自己的,也不必在這里干耗著。”
看了眼睡眼惺忪的吳大夫,顧千蘭略帶歉意的說著。
一見顧娘子拎著藥出來,吳大夫瞬間便清醒了。
這位可總算是出來了啊!
“顧娘子這些藥都裝好了?能讓我看看不?”
吳大夫有點激動的搓了搓手,實在是太過好奇那中暑藥是怎樣的。
“吳大夫只管打開看看便是,這藥平日要是感覺有些中暑不適,也可以立刻喝上一口預防著。”
說著她隨手拿出一個小瓷瓶,將瓶塞打開。
瞬間一股濃濃的藥香便直直的鉆入吳大夫的鼻腔。
這……這是什么神奇的好東西?
為什么他在這兒坐了一個下午,屋子里卻一點氣味也沒有傳出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仔細聞了聞瓶子里的藥,細細的分辨著都有些什么藥材。
顧千蘭也不催促,只笑笑的看著這個認真的小老頭。
吳大夫聞了半天,終于忍不住細細的抿了一小口藥。
頓時一股子說不上來的味道,直沖上他的腦門。
似乎這連日來的暑氣,都被這一小口藥而沖散得一干二凈。
“顧娘子……你這藥當真是一小瓶只收在下五文錢?”
吳大夫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著,他簡直不敢相信。
有著這樣奇效的中暑藥,顧娘子竟然相當于是半送給他的。
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大義,才能做出這樣造福一方百姓的決定來。
顧千蘭從包袱里翻找出最小的那個瓷瓶:“吳大夫可得看清楚了,我說的五文錢一小瓶,可是這個瓷瓶。
像你那包袱里其他大瓶子,可是不止這個價呢。”
她倒是不介意少收吳大夫幾百文錢,只湊個整數給她便是了。
但要真那么直白的將她當成冤大頭,她也是不干的。
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她還是懂的,有些事情就根本不是錢的問題。
“我懂!我懂!顧娘子這藥即便是這一小瓶賣五十文,也是值當的。”
吳大夫聲音略顯激動地說著。
這種關鍵時刻能救人性命的藥物,哪怕是這么一小瓶子要價五十文,又能如何?
在人命面前,誰家會連這五十文錢都舍不得拿呢?
更何況,顧娘子為了造福鄉里,這一小瓶只收取自己五文錢。
區區五文錢……那但凡任何一戶人家,都是拿得出也喝得起的。
一時間,吳大夫不禁老淚縱橫。
這個夏天,這往后的夏天,村民們都有救了。
看著眼前淚流滿面的吳大夫,顧千蘭不由得感慨萬千。
此刻這小老頭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再也不是那個略懂點皮毛的江湖騙子了。
“真是一把年紀的人,讓顧娘子見笑了。
這些藥需要多少銀子?我這便付給你。”
吳大夫哭了一會兒便很快緩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手里的錢袋。
“您付我二兩銀子便是了。”
面前的這一包袱藥事實上花了顧千蘭接近三兩銀子的存貨,空間里還剩下二兩多銀子的藥沒能裝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