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叔之前是在哪里啊?怎么會到了牙行這種地方?”
之前在牙行顧千蘭沒有跟第一戶聊聊,眼下正好閑著,倒是可以好好問問。
“不敢當大站姐一聲叔,唉!
想當年我在府城鏢局面,也是做過副鏢頭的人啊。”顧恒的思緒似乎回到了當初曾經輝煌的時候。
顧千蘭一下子來了便來了興致,她來到這個時空這么長時間,最遠也就只到過懷安縣城。
其他的地方都是什么樣子,是不是跟她以前所處的世界一樣,她一點也不清楚。
“在鏢局干得好好的,怎么會離開了?”
“唉!都是小老兒運氣不好,在一次走鏢的時候出了事。
鏢被搶了,還死了幾個兄弟,我也因此受了傷。
本來鏢局賠了些銀子,足夠我今后的生活和治傷的。”
顧恒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可我那個媳婦,因為我之前常年不在家,又傷了身體。
便將我的銀子全部卷走,跟著她的姘頭跑了,從此再也沒了消息,還帶走了我的次子一家。
我這個長子倒是個孝順的孩子,自賣全家到張婆子那里,換了銀子給我治傷。
這不是我傷好以后,便一直跟他們在一起,等著買家將我們買了去嗎。”
顧恒感慨萬千的說了下自己的過往,要是那趟鏢沒出事,他還不知道自己家的婆娘是那種人呢。
車輪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滾動著,行進得頗有些顛簸。
這是一輛由四匹騾子拉著的大車,車廂是那家車馬行里最大的款式,用料并不考究只是結實耐用。
此刻里面坐了男女老少七個人,大家都已經換上了干凈的新衣裳,吃得飽飽的,對將要到達的余家村充滿了向往。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路面看著越來越不清楚,之前在縣城里大小姐說不必準備火把。
此刻這么昏暗的天色,也不知道她是個什么打算。
距離縣城越來越遠,路上已經看不到車馬和行人的影子。
顧千蘭終于側過身從一旁的包袱里,實則從空間中取出了一盞太陽能馬頭燈掛在了車駕上。
燈打開的那一瞬間,顧恒的眼睛里便寫滿了震驚之色。
他走南闖北這么些年,自問也到過許多地方,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有哪一盞燈,可以達到這種亮度。
燈光明亮而沒有任何的晃動,里面不似有火種,卻能讓前方十數米遠的道路清晰可見。
“恒叔,怎么樣?這馬頭燈的亮度可夠了?”顧千蘭微微一笑,將顧恒那一臉驚詫的神情收入眼底。
“夠……夠了!”顧恒吞了下口水,咽下了心底的震憾。
“只是……大小姐,這燈拿出來用,怕是會招來一些人的覬覦啊。”
顧恒看著這稀罕的東西,心底隱隱的升起一股擔憂。
大小姐還是太年輕,不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啊!
可是顧千蘭怎么可能會不明白這么淺顯的事情?
她的東西,但凡誰要是敢動了那不該有的歪心思,可別怪她到時候不客氣。
她本想做個奉公守法的良民,但若真有那強權要在她頭上動腦筋,就等待著面對和迎接來自她的怒火吧。
“恒叔盡管放心吧,我既然敢將這東西拿出來用,自然是不怕被人搶走的。”
有這么好的東西不敢用,成天抱著座銀山不敢花,日子過得未免也太憋屈了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