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吳大夫夫妻倆同時松了口氣,天知道他們老倆口,已經被村長媳婦給折騰得完全沒有辦法了。
“吳大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見村長?”
自己的媳婦瘋得這么厲害,他做為一家之主卻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實屬不應該。
“唉,說起來田杏兒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是怪我多嘴了。”
一旁吳大夫家的老婆子陳氏,有些難為情的說了起來。
聽老太婆這么自責的說著,吳大夫嘆了口氣,拍了拍老婆子的手略作安慰。
“今天我們家老頭子接診了位被蛇咬的村民,癥狀跟胖頭之前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只是那樣子比胖頭要輕微些,還沒開始發熱。
我便多了句嘴,說胖頭當初便是給耽誤了。要是及時過來上藥,指不定能救活的。
哪成想……這事兒就是這么巧,正好叫村長媳婦,給聽了個正著。”
陳氏是真沒想到,自家關起門來說幾句閑話,居然還能被當事人給聽了去。
“村長媳婦一聽了我家老婆子說的,便不依不撓的問,當時他們家胖頭的情況,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見實在瞞不過去,便一五一十的對她說了。
原想著胖天的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天了,她也該放下了才是。
哪知道她……”吳大夫只要一想起之前田杏兒那歇斯底里的瘋樣子,便覺得頭皮直發麻。
“村長媳婦先說是我們家老頭子見死不救,看著她的胖頭去死也不用藥。
后來便開始怪顧娘子,說都是顧娘子害了她……”
陳氏一臉歉疚的說著,蹲下身子試圖將癱倒在地上的田杏兒扶到屋里躺下。
見陳氏一把年紀實在是有心無力,顧千蘭只得認命的上前。
一手抓起田杏兒的衣裳,一手托著她的身體,將她半拖半拉的扔到了吳大夫家側屋的木板床上。
這間屋子是吳大夫平時給村民們看診的小屋,屋里放置的木板床,就是方便一些需要躺下看診的村民們用的。
那就真的只是能讓人躺一躺罷了,要想多么舒服是不存在的。
顧千蘭強忍著心底冒出來的惡心,將田杏兒拖拉進屋放到了木床上,不多時小屋里便充斥著一股難聞的異味。
“我去打些水來給村長媳婦擦擦吧,唉……”陳氏的眼底透著絲憐惜,身為女子她很能理解田杏兒心底的苦。
可是理解歸理解,她也不明白為什么田杏兒偏偏要這么不愛惜身體,將自己作賤成現在這個樣子。
要知道在此之前,她至少精神上還是沒有出問題的。
怎么就能讓自己邋遢成這副模樣?
不多時陳氏端來了一盆溫水,還拿出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準備給田杏兒擦干凈了換上。
看著把自己弄成這樣的田杏兒,顧千蘭的心中復雜而又不解。
明明昨天自己已經借了十兩銀子給余村長,按理說他應該回來跟田杏兒好好過日子才是。
怎么反而到了這個時候,連個人影也沒見著?
她沉默無聲的和陳氏一起給田杏兒擦洗著身體,換了四大盆黑水,才總算是將人給拾掇出來。
梳洗干凈后的田杏兒臉色暗淡無光,面色泛白眼底透著青色,一張臉瘦削得細尖幾乎沒有一點肉。
“吳大夫,田杏兒這情況是怎么回事?還能治得好嗎?”
吳大夫收回正把著脈的手,意味深長的看了顧千蘭一眼,直把她弄得頗有些莫名其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