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真是讓人看不上眼,這人跟人之間也太不相同了。
“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不管怎么說,建忠兄弟也是我們的同族兄弟。
他又是個連尸骨都沒能帶回來的可憐人,于情于理我們都該出份力才是。”余建西懇切的說道。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有了四叔公家幾位壯勞力的加入,很快余建忠的棺槨便入土為安了。
顧千蘭深深的舒了一口氣,終于她在這個時代算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自由人了。
她努力的強忍住心底的歡快,面上裝出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
要是可以的話,她真想痛快的放聲大笑三聲。
懷揣著縣令大人親自頒發的自由婚嫁文書。
她在這個古代,可以說再也不怕會被哪個不長眼的親戚,給當成物品一樣給賣掉了。
長北鎮宜蘭酒鋪里,余村長低垂著頭沉默的坐在后院的小桌旁。
他那個好大哥余建豐正一臉無奈的數落著他,好不容易余建豐認為這么長時間的洗腦,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便直接開口勸道:“我說二弟,你先回去好好哄哄二弟妹,先把眼下這段時間過了。
總不能胖頭還尸骨未寒的,你便真的領個小的回家生娃娃吧。”
“那樣多難為情?你說是吧!”余建豐就搞不懂了,自己這二弟平日里看上去,也不是個糊涂的。
怎么突然之間就對二弟妹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呢?
這么執著的要自己立馬給他找個小的,突然之間讓他上哪兒找去?
再怎么說胖頭的七七都還沒過去,這么快找個小的回家,村里人也要看他們家笑話的呀。
“大哥,不是我對她心狠無情,真的是……唉!
你是沒見著杏兒現在的樣子,哪里還有個正常的人樣兒?
簡直就跟那大街上的瘋婆子、叫花子有得一拼了。”
余建才只要一回想起田杏兒,那張瘋魔般的臉就直反胃。
他是真沒想到,曾經也算甜美嬌俏的田杏兒,怎么會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上回咱們過去,她不是還好好的嗎?會不會是你在她面前說了什么?讓她受刺激了?”
倒不是他現在舍不得花那幾兩銀子,給二弟找個小姑娘。
這種事總得慢慢來,尋摸個合適好生養的,最好是那種娘家沒什么人的無依孤女。
沒得將來他家承志出息后,貼上來一些莫名其妙的窮親戚。
“她……我這次出來前,她知道了。”
想到之前發生的事,余建才的心里一陣沒底,吞吞吐吐的說道。
知道了?
“她知道什么了?”余建豐簡直想把這二弟的腦子敲開看看,幾句話的事兒,他還偏偏要分段說。
當真是要急死他了!
“她知道了,我舍不得花錢給胖頭治傷,結果害他被耽誤丟了性命。”余建才說著,頭低得更狠了。
聽了二弟的話,余建豐只驚得目瞪口呆。
這是幾個意思?
鬧了半天,胖頭那孩子如果救治及時,本來是可以不用死的?
頓時他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重重的一拳砸在了余建才的身上。
只把坐在凳子上的余建才打得向后一仰,險些栽了個跟頭。
“你!你真是!讓我說你什么好啊!胖頭難道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他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還是咋的?
看看你這干的叫個什么事兒!”余建豐簡直對面前的二弟恨得牙根直癢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