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還想著,這小媳婦被打得真夠慘不忍睹的,怕不是去鎮子上找大夫看傷了吧,便也沒太在意。
“那我家大兒呢?他們倆個可在一起?”
老婆子可是說了,大兒子出門找媳婦去了,一直就沒回去。
現如今被找的不見了,找人的也沒了蹤影,這可如何是好?
“文才大侄子?這我沒有見到啊!我整個下午都在地里頭忙活,沒見他往這邊過來。”
“要不大哥再去別處問問?興許他們見過大侄子呢。”
得知了蕊兒可能出了村子,顧友長哪里來顧得上他那大兒子,反正那個混小子野得很。
指不定是找不到自己媳婦,又跑到哪里去躲懶了。
“知道了,還是多謝賢弟了。”顧友長對著顧福根粗略的拱了拱手,便快步向著村口的方向走去。
他要趕緊確認一下,那蕊兒到底是不是出了村子。
那小姑娘除了一個早就不見蹤影的爹,在這附近十里八鄉,也沒有一個親戚朋友的,都這個時候了,還能去了哪兒?
該不會是遇上了拐子,讓人給拐跑了吧。
要真是這樣,他們家可就虧大發了。想想娶她進門花的銀錢,還有在聚仙樓賠的銀子,顧友長心疼得直滴血。
都是那個不省心的小畜生,怎么就不能跟他的弟弟學著點,一天天的就知道給他惹事。
此時的他不禁也有些責怪自家那個婆娘,要不是她一天天的拿蕊兒出氣,對她各種不滿意,非打即罵的。
現在也不至于把人給弄丟了,這下子可好了,人真的跑不見了。
顧友長幾乎是一路小跑到了村口,沿途遇到的幾個村民,也都說看見蕊兒獨自一人往村口的方向去了。
越往村口走,顧友長的心越往下沉。
殷紅色的夕陽撒落下來,村子里家家戶戶都已經陸續燃起了炊煙。
他站在空無一人的村口,看向通往鎮子上的道路一臉的惆悵。
顧友長又不死心的在村口轉了一會兒,見確實沒有人過來,便垂頭喪氣的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院子里胡絹子已經將做好的飯菜,都擺在了小桌上。
“當家的,怎么沒找到他們倆?這小兩口,真是會野。”胡絹子一邊說著,一邊將筷子擺好放在了顧友長的面前。
“吃!吃!吃!一天天的就知道吃!”
確定蕊兒已經離開了村子的顧友長,可沒那個心思再吃飯,看見還一臉無所謂的老婆子就是一肚子氣。
“你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瘋?沒找到他們倆個,能怪得上我嗎?”
胡絹子理直氣壯的將筷子往桌上一拍,嗓門大得隔壁院子都能聽得見。
“我不怪你?不怪你怪誰?”顧友長想想那些可能打了水漂的銀子,心就疼得直抽抽。
“你個兇婆娘知不知道,蕊兒她跑了!好些人親眼看見的,她出了村子,獨自走了!”
顧友長氣得將桌子一拍,跟老婆子比起了嗓門大。
這個兇婆子一天天的不省心,當誰還不會吼了不成?
一聽當家的說出這話,胡絹子也明顯愣住了。
跑了?蕊兒那個小蹄子還敢跑?
她承認今天對她下手是狠了點兒,可是那賤丫頭也不至于就跑了吧?
誰給她的膽子?她哪里來的勇氣?
“不是……當家的,那賤丫頭不能跑吧,她身上又沒銀子,這十里八鄉也無親無故的,能跑去哪兒?”
胡絹子說話都有些結巴了,真要讓蕊兒那小蹄子跑了,她可就虧大發了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