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抱在一起,就差沒有痛哭一場,簡直把顧千蘭給膈應得不行。
她們這兩人真不愧是母女啊!在她新房入宅的大好日子里,上演一出懷念老三的戲碼了?
早些天老三陣亡的消息剛到的那會兒,自己在村西頭舊宅子里設靈,怎么沒見她們過來哭上一哭呢?
“我說你們二位,要是真的思念余家老三,覺得心里不好受,想要哭一哭也不是不行。”
“從這兒出門往東峽山的方向走,余氏宗族的祖墳,我們家圈得了一塊地。”
“你那位心愛的三兒子,還有你的好三哥,衣冠冢就立在那里了。”
“要哭,只管上那邊哭個夠吧!”顧千蘭抬手示意著母女二人離開她的宅子,要表演她們可選錯了時間和地點。
“就是!今天是顧娘子家的好日子,大家伙都是來沾些喜氣的,你們可不好在這兒哭哭涕涕的。”
柳氏走上前來,站到了顧千蘭的旁邊。
別人或許怕這個錢婆子,可她卻一點兒也不懼。她家兒子多又能怎么樣?
關鍵時刻,是能吃啊!還是能喝?
真出了事,連個能頂上去的人都沒有。
想來沾顧娘子家的光,居然只是派了兩個女人出面,老余家的男人們呢?
都躲哪兒去瀟灑了?凈想著撿現成的。
“再說了,上回姑爺在村西舊宅設靈,怎么也沒見你們老余家來個人?”
“別說過去幫忙了,連個過去哭一聲的人也沒有。”一旁的琴嬤嬤補充說道。
可她的話音一落,卻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直接讓錢婆子給炸了毛。
“咱們幾個主子說話,有你一個下人什么事兒?給我滾一邊兒涼快去!”錢婆子是不敢直面對顧千蘭如何,也不好說村長的弟媳婦柳氏。
可秋琴區區一個顧家的下人,居然也敢跳出來說她幾句,那就簡直是不能忍了。
聽了錢婆子的話,琴嬤嬤直氣得倒仰,眼里的淚花瞬間便涌了上來,一口氣更是險些上不來。
用手指著錢婆子,一臉的氣憤和不可置信。
“我竟然不知道錢家嬸子什么時候,居然還成了別人的主子?”
“你是誰的主子?說出來讓大家伙兒聽聽,也讓我們一起都開開眼。”
見琴嬤嬤氣得狠了,顧千蘭急忙上前一步,擋在了琴嬤嬤的身前,毫不客氣的質問道。
一旁的余冬玉見狀急得不行,連忙扯了扯娘親的衣袖,示意她別再說下去了。
可是氣性上來了的錢婆子,哪里還顧得了那么許多。
“哼!我說的就是她吳秋琴,本來她跟她那兩個兒子,就自賣自身做了我家孫子的奴婢。”
“咋了?她們一家子都是我孫子的奴才,我這個做奶奶的,還不興說什么了?”錢婆子偷換概念的本事,可謂是爐火純青。
照著她這個邏輯來算,還真是沒什么毛病。
“錢家嬸子的記性可真差,你怕是早就忘了,咱們一家四口,老早就跟你們那邊斷了親吧?”
“這斷親的文書,可做不得假。”
顧千蘭是真想呸她一臉,好在當初斷了親,不然被這樣不要臉的一家子粘上來,沒得讓人惡心的。
“我不跟你說,五寶呢?那小子可是咱們老余家的根苗,是我家老三唯一的兒子,我今天就把他給帶回去,看你以后怎么辦?”
錢婆子只想著要回余老三的兒子,這樣一來顧千蘭可就成了無子的寡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