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旺雖然還沒有醒,可是已經不可能再有性命之憂。
他頭上的傷口也不過是看起來嚇人,真要愈合起來,怕是比縣城的吳嬤嬤還要迅速。
“好哇!好你個顧千蘭!你還真沒給我家的福旺請大夫啊!”
“我可告訴你,要是福旺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你可得賠我!”
錢紅秀的眼睛閃著精光,腦子里快速的轉去著。
都過去這么半天了,建忠家的還沒給孩子請大夫,怕是早就已經不行了吧!
真要是這樣,她開口要她賠多少銀子合適呢?
三十兩?
這怕是有點兒多,村長和村民們那邊怎么也說不過去。
二十兩?
會不會也多了些?
十兩!最少也得給她十兩銀子,她一個活蹦亂跳的大孫子就這么沒了,怎么也得賠她這些銀子才行。
她的心里飛快的盤算著,絲毫也沒有想要進屋去看一看福旺的情況。
“賠你?說說看,你想我怎么賠?”
一看錢紅秀那興奮得有些通紅的臉,顧千蘭還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她就知道這家人打得就是這個算盤,連孩子的情況也不曾問一句,甚至不提進屋看一眼,開口就是要賠償。
這哪兒是什么正常人家的操作啊?
“哼!自然是要賠銀子啦,我也不要你多了,就賠個十兩銀子吧。”錢紅秀二話不說的獅子大開口道。
四周圍聞訊跑來看熱鬧的村民們,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不絕于耳。
她的聲音頓了一下,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顧千蘭不松口。
十兩銀子!一定得要十兩銀子,反正建忠家的銀子多,不在乎這么點兒。
“呵!十兩銀子?你怎么不去搶啊?”
想她之前在縣城的牙行,買下一個男童也不過只要六兩銀子,買下一個相貌上等的適齡少女才要十兩。
他們家的福旺,哪兒一點看上去能值這么多銀子?
“就是!哪里就讓人家建忠家的賠十兩銀子這么多?總得叫吳大夫先看看,傷得怎么樣了再說啊!”站在人群中的田槐花不由得說了句公道話。
“是啊!吳大夫還沒來呢?你家福旺傷得重不重還沒看過,哪有張口便要十兩銀子的?”其他看不慣的村民上前來打抱不平道。
錢紅秀梗著脖子,不服氣的說道:“怎么不能要十兩銀子了?我們家福旺都傷了好一會兒了,也沒見她去讓人叫吳大夫來。”
“還是我來了以后,她才讓大貴和二貴去喊的人,你們可別被建忠家的給騙了。”
錢紅秀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十分有道理,福旺那娃怕是早就不行了,或者更有可能的是已經斷氣了。
聽錢紅秀說得言之鑿鑿,村民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向著哪一邊好。
“村長來了!”人群中不知道誰高呼一聲,大家自動讓出了一條道。
余建才快步走到了前邊,看著顧娘子獨自面對錢紅秀與喬氏,心頭不免有些莫名的激動,關鍵時候還得是他上啊!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中間站定。
“顧娘子,聽說是你們家的騾車,把福旺給傷著了?人現在如何了?”余建才關切的問道,總算是問了句還算正常的話。
“還能如何?關在那屋里頭,連大夫都沒給請呢。”錢紅秀叉著腰,理直氣壯的說道。
“依我看,怕不是已經沒氣兒了吧,這才一直都沒給請大夫的。”錢紅秀說著,上下打量了顧千蘭幾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