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夫也不含糊,背著沉重的藥箱就進了屋。
福旺正安靜的躺在床榻上,顧嬤嬤已經將他的小臉擦拭干凈,還換了身顧實新做的衣裳。
雖然福旺穿在身上,袖子和褲腿都顯得略有些短,身子卻還是寬松的很。
顧嬤嬤有些心疼的看著這個已經十歲的孩子。
剛才她給福旺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這孩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身上更是新傷連著舊傷,找不出幾塊完好的皮膚,真不知道他以前在家里,都是過得什么日子。
吳大夫一臉嚴肅認真的坐下,給福旺好好的把了下脈,又仔細的檢查了他頭上的傷,這才總算是放下心來。
他就奇怪顧娘子與家里的人都這么平靜,原來是福旺的傷勢早就已經處理過了,且比他想象中弄得還要好。
“顧娘子啊,福旺頭上這傷勢看起來如此嚴重,你是怎么做到給他止住血的?”
“還有他用的這種藥粉,老夫行醫數十載也是頭一回見。看上去似有奇效啊!”
吳大夫將福旺的頭重新包扎好,不由得感嘆的說道。
他自認為行醫多年,雖然醫術算不得十分高明,卻也有不少的見識。
可是竟第一次見到顧娘子所用的藥粉,他仔細的分辨了一下,實在辨不出究竟都有些什么成份。
一時間不禁心癢難耐。
聽了吳大夫的話,顧千蘭微微一笑。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也因為藿香正氣水有過合作,此刻聽他這么一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這治傷的藥粉子,她卻不打算便宜出手。
真要讓出一小瓶,那也得照著縣城給何大夫的那個價格來。
“吳大夫不愧是老大夫,醫術就是了得。”
“您看得不錯,這傷藥是我們家祖上傳下來的方子,做起來極其復雜。所以這藥的價格嘛,也要得高了些。”
顧千蘭說著便拿出了換裝好的一小瓶藥粉來。
“像福旺頭上這傷,這么一小瓶子大概只能用兩回,要價十兩銀子。”
瓶子還是原來的瓶子,藥粉也還是同樣那么多份量的藥粉,只是無奈福旺頭上的傷口,創面比較廣。
一小瓶子藥,真的只能剛剛敷上兩次。
“我滴個乖乖!”吳大夫瞪大了眼睛,雙手恭敬而又虔誠的接過顧千蘭手上的小藥瓶子。
他可絕不敢說顧娘子坑人之類的話。
福旺頭上的傷他也看過了,換做是他來處理,怕是很難將血止住不說。
很可能這娃的性命,是難以保住了。
可現在看來,他不但是性命無憂,而且從這孩子的脈相來看,竟不像是受過重傷的樣子。
要不是他看過福旺那一身瘦骨嶙峋的樣子,十分確定他之前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真要懷疑這孩子,怕是從小就生長在富貴窩里,身體底子太好,這才能恢復得那么迅速。
現在顧娘子拿出的傷藥,便正好解釋了他心中的疑惑。
“真不愧是十兩銀子一瓶的藥啊!”吳大夫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瓶蓋子,濃郁的藥香頓時撲面而來。
是了!福旺頭上的藥正是這個味道。
他又仔細的聞了聞,這才依依不舍的將藥瓶蓋好,還給了顧千蘭。
“顧娘子真是大善又仁義啊!”吳大夫感慨的贊了句。
就福旺的傷勢要完全康復,怕是得要花費至少五十兩銀子的藥粉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