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吳大夫?喊他來能有什么用啊?”胡絹子對吳大夫的醫術,就從來也沒有認可過。
就連這回十兩銀子一瓶的藥,那吳老頭也說得很清楚,是從一位高人的手里,好說歹說給弄來的。
要不然,她還真不會讓自家兒子用上。
現在看來,那高人的藥果然是有奇效啊!
她家大兒才只用了一回,就已經醒過來了。
雖然不能說話,手腳也不能動彈,可是總歸比之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要強太多了。
“不喊他來,難道咱還有誰懂醫術不成?還不趕緊的!”
顧友長氣得只想把老婆子的腦袋敲幾下子,人家再如何醫術不濟,也總比他們這些泥腿子強百倍吧。
難不成為了這么點兒小事,又雇個牛車,將兒子送去鎮上?
他又不是錢多燒得慌!
被當家的吼了這么一嗓子,胡絹子這才老實了些。
“知道了!我這就去跟文康那小子吩咐一聲。”說完她便嘟著嘴往屋外走去。
“兒啊!爹先給你把身上擦擦,換個衣裳,你現在可需要如廁?”
顧友長已經習慣了屋子里的臭味,此時想到要是兒子以后能自己表達,最起碼照料起來還能輕松一點兒。
只要屋里沒那么臭,也多少算是個進步啊!
顧文才聽了老爹的話,輕輕的點了點頭。此刻的他簡直是想死的心都有,明明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動不了也說不出話來。
他費力的張了張嘴,可是卻只微微的張了個小口,就連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行吧!爹懂你的意思了,好在你現在已經蘇醒過來了,往后慢慢養著,總會越來越好的。”
顧友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這么多天以來,他跟老婆子忙里忙外的照顧著重傷的兒子。
就連出走的兒媳婦都沒空去找,眼下還不知道村里的人,都是怎么在傳他們家呢。
收拾好了顧文才,顧友長的身上已經累出了一身的大汗。
他重重的喘著粗氣,再一次感嘆著現在過得,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只是老婆子去說幾句話的事兒,結果居然到現在還沒回來,他肚子還餓著呢!
“兒啊!你先躺著,我去換身衣裳,再找找你娘,馬上就回來。”
顧友長實在無法再繼續忍受這屋里的氣味,趕忙找了個理由跑了出去。
顧文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的頭還是悶痛悶痛的,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他像是完全沒有了印象。
只記得自己摸著黑從山上下來,走著走著便莫名其妙的挨了這么一下子。
他到底睡了多久?他的蕊兒呢?
他的心里有太多的問題,太多的事情想要弄個清楚。可是他的好爹娘,卻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短短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幾乎楊樹村里的所有村民,都知道了顧大混子——顧文才,已經蘇醒了過來。
胡絹子在交待顧文康去余家村喊吳大夫之后,便滿村子吆喝開了。
她要讓那些等著看他們家笑話的村民們,都知道知道,她胡絹子的兒子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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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顧千蘭便收拾好行裝,獨自出門向著東峽山進發。
家里的事情她都已經交待安排妥當了,并且讓幾個習武的男丁,每天夜里輪流在院子的各處先巡視起來。
雖然這么做,或許在真有大批江湖人士強闖的時候,可能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大家有必要先警醒適應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