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說了,花樓里的姑娘不能贖回去。否則到時候連兄弟都沒得做,可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過你。”
楊根一臉嚴肅又鄭重的說道。
見二哥不像是在說笑的,丁鹽也不得不正視起來。
他雖然對臺上的希月姑娘無比的心動,可如果會因此跟兄弟們鬧掰,就太不值得了。
“是……我知道了,不買就是了,二哥快別生氣了。”丁鹽嘟著嘴說道。
要是三哥也在這兒就好了,他最是天不怕地不怕,只聽大哥一個人的話。
這個事要是三哥出面,肯定能將這希月姑娘給拿下。
見臺下的眾人只顧著說笑,卻沒有一個出價的,梅娘的心里也暗自替希月著急。
她好不容易發一回善心,結果卻是慘淡收場嗎?
正這么想著,只見臺上的希月突然之間跪到了地上,對著臺下的眾人磕起了頭。
一邊磕著,一邊嘴里念叨著:“希月求求諸位行行好,將我贖回去吧,小女子今后一定安分守己,好好伺候家中的主子。”
她十分清楚,一旦錯過了這次的機會,等待她的將會是什么樣的命運。
不過片刻的功夫,希月的額頭上就是一片青紫的痕跡。
丁鹽看得心生不忍:“二哥、四哥、五哥、七哥,咱們就不能發發善心,將這個希月姑娘給買回去嗎?”
“我一個人掏銀子,到時候讓她也伺候大伙兒,還不行嗎?”
不得不說丁鹽的話,讓除了老二之外的另外幾人,都十分的心動。
他們五個人,哪怕是一人花二兩銀子,均攤一下買下這姑娘,回去了伺候大伙之余,起碼洗衣做飯的活計,便再也不用愁沒人干了啊。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們幾個是聽不懂嗎?再啰嗦就給我回客棧去!”楊根不由得一個頭兩個大。
實在是這希月的贖身銀子,也確實太便宜了些。
府城里那些花樓里的姑娘,哪個不是動輒幾十上百,甚至上千兩的贖身銀子啊?
怎么到她這兒,居然便宜成這樣了,還沒人買。
正這么想著,只聽門口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十兩,我買了。”
聽到這個聲音,臺上的希月猛然抬起頭,目光順著人群望向大門口那個穿著普通的中年男子。
雖然來人的衣著看上去,比起富貴人家的管事還不如,可希月的心卻終于放進了肚子里。
幾乎是毫無懸念的,門口出現的這位年近四十的大叔,成功的獲得了給希月贖身的資格。
雖然對這人梅娘并不太滿意,卻也絲毫不感到陌生,只是覺得萬分的意外。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鎮上唯一的酒鋪,宜蘭酒鋪的東家——余建豐。
要是她沒有記錯的話,余建豐的媳婦可是位厲害的主,而且是宜蘭酒鋪背后真正的主人。
“余掌柜的真是稀客啊!今天是您頭一回來我這臥春樓吧!”梅娘笑臉相迎的走上前去打著招呼。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希月都總算是有了一個新的歸宿。
以后的日子怎么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這不是聽說今天臥春樓有熱鬧,我也過來瞧上一眼嗎?”余建豐有些縮手縮腳的站在不遠處,不敢靠近梅娘。
事實上這還是他有生以來,頭一回到這種煙花枊巷。
要不是聽說,今天需要被贖身的姑娘年芳十七,還是個清倌,他也不會來湊這個熱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