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賠償?呵呵!”
顧千蘭看向幾個賴在地上,神色各異的壯漢們,微微勾了勾嘴角。
“要賠償倒也不難,請縣太爺出面定奪就好。”
“讓他派衙門的人過來,給大家驗個傷,該怎么賠償,我一文也不會少了大家的。”
想從她這里白嫖,把她當做冤大頭?
做他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定修能頓時一噎,看向渾身狼狽的“安東衙差”。
剛才聽四丫一解釋,他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那個小子,難不成是個貨真價實的衙差?
那鄉親們剛才對人家動了手,眼下想打顧娘子要賠償,還能落到好嗎?
草率了啊!
早知道,他們應該再忍一忍,不該輕易對這小子動手的。
雖說并沒有把他傷得如何,但一個衙門里的差爺,被他們這群泥腿子弄成這副模樣,總歸是難看了些。
“定村長想替大家要賠償?”
安東冷哼了一聲,越發氣不打一處來。
“行啊!那大家就都跟我一起往衙門里走一趟吧。”
“順便押解定三牛和唐氏一起到案,大家都跟過去聽一聽縣令大人的決斷。”
他懶得再跟這伙刁民掰扯,索性把人全都帶去衙門。
至于到時候,縣令大人會如何判決,就不是這群泥腿子們能說了算的。
只是集體毆打官差這一項罪名,恐怕就夠定水村這伙人喝上一壺的。
再說顧娘子打傷了村民們的事情,在他眼里更不算個事了。
她為什么會打傷這群刁民?還不是為了從他們手里,把自己解救下來嗎?
為救官差,情急之下出手沒個輕重,即便是把人打死了又有什么要緊?
更何況,他看得出來,顧娘子良善,下手更是極有分寸。
并沒有誰真的受了重傷,即使那個吐了幾口血的定三牛。
他壓根不用過去確認,也能十分肯定,那小子就是受了些許外傷罷了,只是看著嚇人而已。
“定村長~我家三牛傷得最重,您看......”
真到了要對簿公堂,找顧娘子要銀子的這一刻,張婆子的心里又有些不確定起來,一個勁地直打鼓。
她期期艾艾地看向定村長,只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準信,讓她心里有點底氣。
他們一家到了縣太爺的面前,真能成功從顧娘子手里摳出銀子來嗎?
想到之前定氏從顧家拿回來的好東西,張婆子的心頭不禁一片火熱。
那些好東西里,最合她心意的,當屬那一對從定氏手里弄來的粉色珠花了。
只可惜啊!
顧娘子之前在家里的時候,說要讓他們還回去。
啊呸!
讓她還回去?豈不是比剜了她的一塊肉,還要令她心痛嗎?
她寧可被人狠狠地罵上一頓,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也絕不可能再把那對珠花還給顧家。
再說了......她拿的是自家閨女手里的東西,算不得偷。
又給自己做了一連串的心理建議之后,張婆子深深地吸了口氣,眼巴巴地看著定村長,只等他發句話。
定修能看向倒地不起,不住痛苦呻吟地定三牛,又看了眼捂著受傷的手,眼巴巴望向他的定大牛,終于把心一橫。
“罷了!大家一起跟著顧娘子和這位‘安東師父’一起去鎮上吧。”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縣太爺明察秋毫,定然會替大家伙做主的。”
他狠狠地一拍大腿,決定拼了這條老命去賭上一把。
不管剛才大家是怎么受的傷,顧娘子傷了定家老大的手,總歸是事實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