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你也知道家里的情況,我爹和四叔哪里湊得出十兩銀子來,替你贖身呀!”
別說是他們兩個,壓根不可能這么上心的去解救小姑姑。
就算是她的阿爺、阿奶,還在家的時候,想必也不會拿出十兩銀子來替她贖身。
余冬玉瞬間默了默,顯然也覺得靈秀所說的十分有道理。
“你先等一等,我......我回屋去拿點東西給你。”
她像是下定決心似的,一溜煙跑回住的屋里,從箱籠的最底下翻找出了一支珠花。
她咬了咬牙,十分不舍的又把另外一支珠花反復摸了摸,干脆把兩支珠花全都揣進了袖子里。
為了能早日恢復自由,為了能早一點擺脫做苦力的日子,她也唯有舍下大貴哥送的這對珠花了。
“大丫!”
余冬玉氣喘吁吁地跑回來,見大丫還乖乖地等在原地,不由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靈秀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她現在早已經改了名字,不叫大丫了。
小姑姑卻像是根本記不住似的,總是叫她在老余家時的名字。
“小姑姑!我現在叫靈秀,不是大丫,你別再忘了。”
余冬玉擺了擺手,實在是沒有心力再去跟這丫頭計較。
“好~好~好!靈秀就靈秀。”
“我這里有兩支珠花,你替我拿去找個鋪子問問,能值多少銀子。”
她不敢說,讓大丫把這兩支珠花交給她的哥哥們,讓他們拿去處置。
萬一他們要是有些別的什么心思,她的珠花豈不是徹底打了水漂?
雖說這珠花沒有花費她一文錢,可到底也是她這輩子,收到的除了那些聘禮之外,最貴重的禮物。
她都還沒舍得戴上,就要這么沒了,想想都有些心疼。
靈秀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兩支白色珠花,眼底劃過一抹艷羨。
不得不說小姑姑的命可真好!
都已經被二貴管事寫了放妻書,兩人徹底脫離了關系,大貴管事還能毫不計較地送她一對珠花。
就是不知道這對珠花能值多少銀子,到時候她爹和四叔,還需要貼補多少才能把小姑姑贖出來。
“我知道了!小姑姑盡管放心吧!”
靈秀小心翼翼地接過珠花,鄭重地揣進自己的內襟里。
這么寶貴的東西,她可千萬要保護好,萬萬不能有什么閃失。
小姑姑能不能順利贖身,全靠它了。
“好靈秀,等到時候我被贖了身,回了老余家,就讓你爹娘也想辦法,多照顧你一二。”
余冬玉的話,讓靈秀不由得渾身一抖。
她的爹娘?還是算了吧!
他們不找她要月例銀子,不找她要吃要喝,她就阿彌陀佛了。
哪里還敢有其他奢求?她又不像小姑姑如此好命,被阿爺和阿奶捧在手心里護著。
“不!不用!不用了!”
靈秀嚇得幾乎有些語無倫次,不停地直擺手。
她只想在顧家過點安生日子,每天干些活計,還能學到不少東西。
比起從前在老余家時,累死累活干得像頭老牛一樣,簡直好太多了。
她才不像小姑姑那樣,巴不得能離開這里呢。
懷揣著來自余冬玉的沉重托付,靈秀三下五除二的填飽肚子,早早的回到客院,等候大小姐的吩咐。
看著空蕩蕩的院落,還有空無一人的屋子,靈秀不由得撓了撓頭。
難不成是她過來得太晚,大小姐已經帶著小小姐,先行離開了?
她眼巴巴地站在院子里,既沒有誰可以問,也不敢輕易走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