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羨魚從馬車上下來,韓啟臉一下子發白。
他們都被騙了。
徐羨魚就藏在馬車里。
“嫂子!”
徐羨魚從馬車上跳下來,朝林沫跑去。
等看到昏迷不醒的妹妹,和渾身是血的親哥時,徐羨魚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聲音帶著顫音:
“嫂子,他們……”
“死不了。”林沫把徐夢嫻交給秦嬤嬤她們。
讓他們把這兄妹兩人送上馬車。
然后讓徐大鵬去請木太醫。
這兩日木太醫已經可以下地走動,讓他過來看看徐無晏的傷,大家都放心點。
至于徐夢嫻……
林沫扯了下嘴角,累加感染了風寒而已。
安排好這一切之后,她這才看向一旁的韓啟。
她雙眼陰惻惻地盯著韓啟:
“給你一刻鐘的準備。”
韓啟回過神來,雙眼一臉一言難盡地看了林沫一眼,隨后一聲不吭地朝驛站內走去。
掃了一眼韓啟離開的身影,林沫轉身進了廚房。
再出來時,她手中多了一根趁手的木棍。
今日,誰都別想阻止她發瘋。
道德什么的,她沒有。
發瘋使人快樂。
她今日不快樂,需要發泄。
而就在此時,徐大鵬扶著木太醫,慢慢地走了出來。
“木太醫,馬車里的兩人,麻煩你了。”林沫道。
一臉蒼白的木太醫罷了罷手,“小事。
我都沒感謝少夫人這一路的幫忙。
還有,少夫人以后喊我木大夫就行。”
木太醫,不對是木大夫,苦笑。
從被抄家開始,他就已經不是太醫,再這樣喊,要被人恥笑了。
林沫頷首。
看著木大夫被徐大鵬小心翼翼扶上馬車的身影,林沫眼底閃過一抹內疚。
上輩子,木家并沒被流放,這輩子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因為她傷了錢皇后的臉,木太醫被皇后召來看傷。
木太醫只說了一句這傷好了之后會留疤,疤去不掉,惹怒了錢皇后。
因為他的話,等于宣告了皇后毀容了。
容貌對于后宮女子來說,異常重要。
皇后一怒之下,便讓人打了他一頓板子,然后以其在其位不謀其事為罪名,把他給抄家流放了。
這些,都是這幾日和木老走近了才知道的。
林沫對木家人多多少少有些內疚,所以這幾日對木家就多了幾分照顧。
這會柳瑛走了過來。
她神情緊張地看著手持木棍的林沫:
“沫沫啊,你拿著木棍做什么?”
說完,伸手就想把她手中的木棍給拿走。
林沫避了開去。
“娘,這事,你別管。你好好休息,可能今日你得走一段路。”
“沒事,別人能走,娘也能走。”柳瑛點頭。
看到她拿木棍,柳瑛就有些心慌。
她抬頭,“沫沫啊,咱們別惹事,有些事,忍忍就過去了,好不好?”
“娘,有些能忍,有些不能忍。”林沫搖頭:
“我們若是忍了,接下來的路程怕是不得安寧。”
說完,抬頭喊來徐平貴他們四個,然后帶著他們朝驛站內韓家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柳瑛張了張嘴巴,想追上去,但卻被趕來的林爍攔下。
林爍嘆氣,走過來扶她到一旁休息。
“娘,你別管這些事,姐自有分寸。
韓家人太過分了,你看到姐夫身上的傷沒有?
他們是想要姐夫的命,若不趁現在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怕了,接下來真的會麻煩不斷。”
柳瑛苦笑,“可我怕……”
“娘!”林爍的聲音加重:
“前怕狼后怕虎的,有什么用?
你就當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一切有姐和我。”
柳瑛一臉錯愕地看著林爍。
她兒子跟她說話,加重了聲音!
林爍懊惱。
放松聲音,小聲安撫著他娘。
柳瑛揮了揮手,嘆氣,“你們都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娘以后啊,就不管你們這么多了。”
……
韓家這邊。
原本因為韓瑜瓏幾個被夾傷腳,就挺鬧挺的了。
等韓啟跑回來告訴他們徐無晏他們回來時,鬧得更歡快了。
“什么?他們回來了?那,那接下來怎辦?徐無晏可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