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松并沒有接小瓷瓶,小瓷瓶砸在他身上,隨后朝地上滾去,那滾落的聲音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林沫有些詫異。
“你是怕我下毒,要不要我先試試給你看?”
她的話一落,田子松整個人便朝一旁的倒去。
林沫,“……”
感情這小子早就暈了。
怪事,這小子昏迷也是睜著眼的。
林沫搖頭,彎腰撿起掉落一旁的小瓷瓶,然后拔出塞子,把瓷瓶放在他們的鼻翼下晃動。
見田子松打了噴嚏,她這才拿著小瓷瓶往一旁的李成廣走去。
等打噴嚏的聲音陸續傳來時,林沫已在一旁坐了下來。
這里怎么說也有幾十號人,她一個個去把人弄醒,不累嗎?
所以在把李成廣還有六大金剛給弄醒后,她便收了手。
李成廣伸手揉著發疼的額頭坐了起來,嘴里罵罵咧咧地咒罵著莫北桑的無恥,罵人的話有些臟。
等看到林沫時,罵聲戛然而止,李成廣的臉上多了一抹不自然之色。
在一個女人面前罵粗口,太有損形象了。
見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李成廣郁悶。
擺爛吧。
反正自己丟臉已丟到家了,再丟臉點也無所謂。
感覺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后,他往林沫方向挪了挪位置,試探地問道:
“徐少夫人,你來這里是為了云嵐山的事吧?”
“你這不是廢話嗎?”林沫掃了他一眼:
“說吧,前面是什么情況?”
若不是為了從他這里了解下前面的情況,自己早走了。
出于報復心理,李成廣沒有絲毫的隱藏,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說到最后,他一臉的郁悶,右手也狠狠的往地上一拍:
“徐少夫人,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明年的今日怕就是我們的忌日了。
不過我得給你慎重的聲明一點,我到云嵐山之前,并不知道徐無晏在云嵐山上,我要是知道要跟你徐家人打,我絕對不往前湊,這個,你相信我。
我就是因為知道山上的人是你男人他們,我就立即打了退堂鼓,沒想到一離開,就遭到了追殺。”
所以,這個恩,他李成廣記住了。
而仇,他李成廣也一樣記下了。
林沫皺眉沒說話。
云嵐山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沒想到白虎堂的莫北桑竟叫了這么多人幫忙。
見林沫沉默,李成廣朝四周看了一眼:
“徐少夫人,其他人呢,怎么不見他們?”
說著,李成廣還忍不住開起玩笑來:
“沒見其他人,不會就你一個人過來了吧?
還有你不會是打算一人單挑幾百人吧!”
等看到林沫朝他點頭時,他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好一會,他才把自己因為驚訝而張大的下巴給合上。
最后面露苦笑,“要是這樣子的話,徐少夫人我建議你還是趕緊跑吧。”
她一個人,怎么可能是莫北桑等人的對手?
就算是加上徐無晏,來個里應外合什么的,也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更何況,莫北桑這個人向來不按套路出牌。
之前他還吩咐人去收購火油,這讓他有種不妙的預感。
“跑是不可能的。”林沫搖頭:
“我的丈夫還在云嵐山上,我怎么可能拋下他不管?”
說到這里,林沫站了起來,“我該走了!”
隨后她目光落在李成廣身上,挑眉:
“我很好奇,你說你的手臂傷成了那樣,你不疼嗎?算了,我估計你是真的不疼。”
說完之后搖著頭轉身離開。
李成廣被她突然轉移話題的行為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有傷怎么可能不疼?
他目光落在自己還在流血的左手臂上,忽然哀嚎了起來。
“啊啊啊,好疼!”
“快,誰快來幫我包扎下?”
……
一旁的田子松不耐煩的伸手挖了挖耳朵,他怎么感覺李成廣越來越蠢了?
他師父還讓自己跟他呢,學他嚎叫?
那還是算了。
田子松雙眼朝已經走進黑暗中的林沫看去,眼里多了一抹疑惑與不解。
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他扭頭看向一旁已經停止哀嚎的李成廣,“你怎么不叫了?
我師傅說了,疼就要喊出來!不然誰知道你疼?
你繼續喊吧,我不會介意的。”
李成廣扯了扯嘴,傷成這樣,就算不說傻子也知道疼,好么!
他深呼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自己包扎好的傷口,然后站了起來:
“你要跟我回漠城,還是跟著去看熱鬧?”
李成廣臉上閃過一抹不懷好意。
若不是受傷了,他肯定跟上去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