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羨魚很早就睡了。
她是來買布料的。
石窩村姜家織出來的布料很細膩,很適合用來刺繡。
但他們家的布料,只供李家的如意行。
她之前派人接觸過姜家,但都被姜家一口回絕。
所以,這一次她親自上門談合作,以表誠意,目的就是想爭取到姜家的布料。
原本她打算當天去當天回地,但不想走到半路時,馬車出了問題。
這一修一等,竟浪費了半天時間。
到石窩鎮時,已申時。
找到姜家人商量了一番后,未果。
而此時天色已黑,他們不得已在村里租了個院子住一晚。
入睡前,徐羨魚還頭疼了一番。
這姜家人真的倔,死認如意行,自己提高收購價都不行。
她打算明日再和姜家人聊一下,若是再談不下來,她打算放棄另外去找布料。
用來刺繡的布料,是有要求的。
她調查過,在漠城一帶很少布料能附合要求,姜家的還算是矮個子里挑高個子。
若真談不下來,就只能從外面購買回來,價格雖高點,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清楚之后,徐羨魚這才放下心來入睡。
睡到半夜時,她忽然驚醒過來。
徐羨魚皺起了眉頭,雙眼扭頭看向房門方向,錯覺嘛?
她剛才好像聽到了外面有聲音。
她仔細地聽了下,確定外面沒任何動靜后,徐羨魚搖頭。
可能自己聽錯了,徐羨魚再次閉上雙眼。
但就在此時,窗戶被人輕輕推開了。
一道黑影直接從窗戶里躍了進來。
徐羨魚猛地睜開雙眼,“誰!”
她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下一秒,她嘴被人捂著了嘴巴。
徐羨魚心慌,雙眼瞪大的老大,誰!
徐慶他們呢?
因為害怕,她身體繃得很緊。
“是我。”皇甫承在她耳旁輕聲說道:
“別出聲,我放了你。”
徐羨魚聽出了他的聲音,緊繃著的心這才放下來,但很快她心里又多了一股怒氣。
該死的,皇甫承這王八蛋,他差點嚇死自己了。
心一發狠。
徐羨魚頭狠狠地朝身后撞去。
不想只撞到他胸口而已,根本沒撞到他頭,徐羨魚郁悶。
“小丫頭,氣性還真大!”皇甫承輕笑。
“嗚嗚!”徐羨魚張大了嘴巴,讓他放開自己,只可惜說出來的話沒人聽清得懂。
“好了,別鬧了,這村里有白虎堂的人。”皇甫承放開手:
“乖,聽話。”
白虎堂的人?
徐羨魚瞪大了雙眼,不是吧,她這么倒霉?
許久不出門,一出門直接入狼窩。
咳!
她輕咳了下,然后往旁邊挪了下,“你沒騙我?”
這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說不定騙自己!
對他,還是得防備。
皇甫承嘆息,“我騙你做什么?
我原本就是追著他們來的,只是沒想到你竟在這里。”
碰到她,真的是意外。
徐羨魚一臉不自然,“我來是找姜家做生意的,我又不知道他們來了這。
我要知道白虎堂的人來這,我肯定不會來,我又不是故意的。”
“看來你嫂子情報收得不夠齊全。”皇甫承輕笑:
“她不知道這村子里的人,都是北陵人嗎?”
這村子里的人,都是北陵人?
徐羨魚吃驚,但重點是他說自己嫂子不好,當下直接板起了臉:
“不許你說我嫂子的壞話,我嫂子已經做得很好。
整個村子的人都是北陵人,他們相互隱瞞身份,我嫂子怎么查得到?”
皇甫承,“……”
果然,她嫂子是逆鱗不能碰。
徐羨魚一說到林沫,膽子立即肥了起來,“你,出去。
大晚上的,跑我睡覺的地方,真不是好人。
誰家的大好人,大半夜不睡覺跑姑娘家臥室?
還有,婚約書!”
說到這個,徐羨魚牙癢癢,干脆一把抓住皇甫承的手臂:
“算了,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