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茹沒有問出口的是,楚暮暮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嗎?
傅亭深頭也沒抬,“我既然答應了學院做帶教老師,這自然也是我的分內之事。”
許茹沒忍住脫口而出:“可是這件事對你來說并沒有任何幫助不是嗎?你已經是業內的標桿了,不需要靠這種小打小鬧博什么名譽,它根本不值得你浪費這么多時間。”
就算燕大這次能取得多么令人矚目的成績,被推到臺前的也只會是他的那幾個學生,他只是一個站在幕后的老師,甚至對于已經是業界翹楚和眾多光環在身的他來說,這個榮譽這個身份對他來說才是最不值得一提的那個。
許茹不理解,他為什么要做這種的得不償失的事情,或者說,那個不知道好歹的楚暮暮到底知不知道傅亭深為了這個比賽,在她的身后默默付出了多少。
傅亭深這次才抬頭直視滿臉怒氣的許茹,他甚至不理解許茹的怒氣到底是從何而來。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的,我覺得值得就夠了。而且,我并沒有因此耽誤律所的事情不是嗎,所以為了比賽加班是我私人的事情,它又對你有什么影響呢?”
許茹是個聰明人,更何況傅亭深就差明說“關你屁事”了。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我只是想要關心你,你已經連著一個星期天天加班到凌晨了,這其中,到底多少是因為律所,多少是因為比賽?”
傅亭深:“這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情,我的時間我會安排。”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傅亭深到底為什么,從來都看不見她呢?
許茹雙手握緊,“我只是出于朋友的身份關心你也不可以嗎?”
傅亭深本就有些累了,他沒有去喝許茹給他做的咖啡,趁這次機會跟她說清楚也好。
他不是沒看出來許茹對他的心思,只是懷著像她那樣心思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他向來都只是一個看中個人能力的人,只要不影響到工作,他也不會去在意別人的想法。
傅亭深嘆了口氣,“我以為,我的態度已經表明得很清楚了。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難,共事這么久,我愿意為你提供幫助,但這也只是基于我們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至于別的,我不需要,你也不必費心。”
許茹呼吸起伏,她強忍著想要質問傅亭深的沖動,話已至此,再說得更明白她就沒有退路了。
就算不是因為傅亭深,她在律所的這份工作也是她所需要的,只要她還想要繼續在這里干下去,那今天這一切就該到此為止了。
她就不該對傅亭深還抱有什么期待,甚至還有些隱隱想看他得不償失的好戲,畢竟過了這么長時間,他也沒有和楚暮暮在一起不是嗎?
說不定楚暮暮壓根就對他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也不知道他為了楚暮暮做這么多到底有什么用。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聲,面上卻恢復了平靜,“對不起傅律,是我唐突了。”
他不過是跟自己一樣可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