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聞言,飛在空中的劍氣猛地一收,擦著陳山青的額頭飛了出去。
一旁的徐峰已經閃身來到了陳山青的面前,想要擋住這一道劍氣,還好對方收了手。
中年男子看了徐峰一眼,隨即問向劉曉雨:“你是金陽觀修士,可有信物?”
劉曉雨見那一抹劍氣消散,面色大喜,急忙上前,托舉著一個玉佩,道:“晚輩金陽觀劉曉雨,此乃晚輩信物,前輩一查便知。”
空中的中年男子將那玉佩召至手中,略一探查,暗自點頭,將其歸還給了劉曉雨,接著用打量的目光看向了陳山青二人,問道:“你們兩人也是金陽觀修士?”
陳山青見狀,嘿嘿一笑,道:“炬游宗的道友,我倆雖不是出自金陽觀,但同為墨鈺城修士,已與劉兄結拜,乃是墨鈺三圣。”
“誰和你們結拜了?我與你們不過相識數個時辰,若不是你們威逼利誘,我又怎么觸犯了炬游宗的禁令,來到此處?你這個黝黑的鄉野村夫,走了狗屎運才堪堪筑基,竟然如此目中無人,傲慢自大,我劉曉雨豈會和你們這樣的人為伍?”劉曉雨心中早有不爽,此時有炬游宗金丹修士作靠山,便把方才的怨氣全都發泄了出來。
“哦?”中年男子聞言再次警惕地打量起了陳山青和徐峰。
“前輩,這兩人仗著修為比我高一點,蹬鼻子上臉,非要挾持我來這蕩山湖,說是要尋仙緣傳承,并非是我擅自要來此地。”劉曉雨拜向中年男子,語氣中滿是委屈。
“劉兄,你竟然如此狹隘,我們何時挾持過你,不是你自己嚷嚷著要來這蕩山湖尋找仙緣,還說什么仙家大墓出世,要去做那萬中無一的天選之子?”陳山青的黑臉上表情幾近悲憤,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你休得胡言......”
劉曉雨正欲辯駁,卻被空中的中年男子打斷:“你們兩個,是哪里的散修?”
“道,前輩,我們就是墨鈺城出身的散修,原本被賣給大戶人家養豬,結果我弟年少不懂事把豬崽子烤了,被打成了癡傻,我拼命才帶著他逃出來,后來被云露宗的女修發現,說是要讓我們去做爐鼎,結果半途被玄陰教的修士截胡,我們便做了玄陰教的弟子,練氣期便在初墨山中與人廝殺,我苦一點倒是無所謂,就是看不得我弟茍且偷生,......”陳山青繪聲繪色地編造了一段苦難而輝煌的歲月。
中年男子一邊聽一邊審視,想要從這黝黑男子口中發現問題,但這黝黑男子卻情感真摯,各種細節毫無疏漏,便漸漸打消了對這兩人的懷疑。
“......,可憐我弟命苦,被打成了癡傻還要跟著我遭罪,一輩子茍且偷生,我們真是命苦啊~”
眼看這黝黑男子說著說著便要聲淚俱下,中年男子當即打斷道:“行了行了,你們走吧,蕩山湖方圓三十里之內不得踏入。”
說完,這中年男子便一揮藍紅色道袍,飛也似的離開了此地。
陳山青剛剛賣力擠出幾顆眼淚,聽聞此言,又喜上眉梢,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強忍著笑意擦去眼淚,遙遙朝中年男子的背影拜謝道:“多謝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