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還不知道陳正治是否也牽扯進去了,畢竟沒有證據。
不過由此也能看出此案的嚴重性。
“唐書記,陳勇涉案的資金來往核實了嗎?
“核實過,千真萬確!”唐明華點頭回答,然后又調出錄音,播放之前又說道,“謝縣長,張副書記,這里還有兩份錄音,錄音我已經遞送鑒定處鑒定了,不過他們說縣局技術設備有限,必須送到北川市公安局刑偵技術處鑒定,所以技術鑒定的結果還沒下來。”
唐明華一邊說一邊把錄音播放出來。
謝學會是縣長,下屬哪個鄉鎮的書記鎮長他不熟?唐明華沒說錄音里是誰,但是他一聽就聽出來錄音里是什么人了,剛聽了一小段,臉色就黑沉沉的了。
于清風雖然早知道有這些證據,但現場聽到后,還是忍不住攥拳在桌上狠狠一砸,惱道:“不像話!”
“這事還真讓李思文受委屈了!”于清風的語氣重了起來,“我也是剛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李思文任鷹嘴鎮派出所所長時,抓了個小偷,審訊后得到的筆錄牽扯到鷹嘴鎮鎮長王治江,他考慮再三,向鎮黨委書記李保國做了匯報。”
謝學會問:“老于,李保國怎么處理這事的?”
“嘿嘿,李保國回答得冠冕堂皇。”于清風忍不住冷笑著說,“他讓李思文先等著,由他跟王治江談話,了解情況后再做決定。但是第二天,王鎮長居然提了豐厚的禮物去跟李思文談‘合作’,被李思文嚴詞拒絕,然后就是赤裸裸的報復。李思文在派出所開會時,檢察院的朱明宣就帶人去派出所公然抓捕,將李思文帶到縣城別墅的地下室非法囚禁。”
“反了這是!”謝學會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惱了,朱明宣這是非法拘捕囚禁。李思文是黨員,更是一名副科級干部,如果他真有什么問題,那也應該由公安系統的紀檢部門或者縣紀委調查。
盡管之前他聽唐明華簡略地講過李思文遭受的不公正待遇,但具體情況,他依然難以置信。
于清風哼了哼又說:“還好李思文從地下室逃了出來,找到了紀委的明華同志。接下來的情況大家都清楚了,我就不多說了。在這件事情上明華同志值得表揚。另外,鷹嘴鎮派出所所長李思文同志,他有沒有問題,我現在不作表態,等事實查清后再說,李思文同志今天為我們獅子縣立了大功。還有一點,他今天單獨面見徐書記時,只說了關于項目方案的事情,對他自己的問題一個字也沒有透露,無論他是不是冤枉的,在這一點上,他是個看輕個人利益,顧全大局的人。”
沉默半晌,謝學會才說道:“老于,這個李思文確實識大體。”
于清風嗯了一聲說:“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李思文在野竹坪當著徐書記的面被抓,徐書記雷霆震怒,他要求我們堅決徹查此案,決不姑息。在這件事情上,我于清風有錯。我想過了,原則就是原則,不能因為家丑不可外揚就遮丑,這件事我會跟徐書記匯報,我們自己先把這事捋清,處理好,然后我去北川向市委負荊請罪!”
謝學會當即抬頭,堅定地說道:“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鷹嘴鎮的問題我也負有領導責任。老于,你去北川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你也別推了,我們一起扛!”
“好!”于清風爽快地答應了,跟謝學會搭班子以來,這還是他們兩個第一次如此一致。
畢竟兩人的觀念不同,執政行事有區別,加上兩個人都很強勢,因為觀點不同經常爭得面紅耳赤,但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原則性問題上,兩人還是很統一的。
“還有一點,”于清風伸出手指在桌上輕點,“老謝,今天這個緊急會議我為什么沒通知縣委所有常委,一是防止泄密,二是給我們自己留出處理時間。你們明白嗎?”
謝學會和張允學對視一眼,一起點頭。
“老于,我明白,今天這個會議內容是絕對保密的,我和允學哪個傳出去哪個負責!”謝學會當即毫不猶豫地保證。于清風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李保國那個圈子里還有些什么人,牽扯到哪個級別的官員,有沒有縣委常委,這些都還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