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經過烤鴨店,李思文瞄了一眼玻璃柜臺里那金黃的烤鴨,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猶豫了一下,心想妹妹在家,平常也沒買什么好吃的給她,索性掏錢買了一只。
回到家,推了推門,門鎖住了,屋里似乎有說話聲,當即敲了敲門,笑著叫道:“小妹,你們在家吧?我買了烤鴨回來,加個菜。”
門吱呀一聲開了,李思文把烤鴨袋子揚了揚,準備叫開門的妹妹拿去切一下,誰知道開門的并不是妹妹,而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
李思文呆了呆才訝然道:“二……二叔,你怎么來了?”
這個人是李思文的堂叔李廣生,是個生意人,腦子靈活,早些年村里人外出打工時,他就倒騰做生意,收入比打工強,等打工的人賺了錢回來做生意,他的生意已經做得頗大了。如今的李廣生根基扎實,人脈更不用說,目前在縣城做農貿和房地產,有好些年沒見著了。
李思文對這個二叔頗有好感,小的時候經常給他們家吃的穿的,經常讓老爸去他那兒干些輕松的活兒。
李廣生笑著說:“思文是不是升官了就不認得二叔了?”
李思文笑了起來,揚著手中提的鴨子說:“哪有,呵呵,二叔,你來得正好,我買了烤鴨,來得好不如來得巧啊。”
李廣生笑著讓李思文進了屋,又指了指擺在桌子上的營養品和一條雙喜煙,說:“思文,二叔聽說你升職做了縣委辦主任,給你拿了條煙來恭喜你,你也別推辭,這煙不是高檔煙,普通的,一百塊一條。二是聽說思怡這娃兒受了些委屈,我在縣城經商,多少也有些朋友人脈,說和說和,這事兒就別提了。”
李思文沉吟著,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二叔,你看思怡可以,東西不能收,煙就更不能收了。”
李廣生眉頭一皺,說:“我是思怡二叔,當長輩的給小輩買點兒營養品有什么問題?再說這些東西和那條煙總共還不到三百塊錢,你放心,扯不到那些問題上去。再說我是你二叔,二叔怎么著也不能害你,對吧?”
李思文還是掏了三百塊錢出來,塞到李廣生手里,說:“二叔,您是我二叔,自然不會害我,但這東西我依然不能收,不過是二叔買來的,東西我收下,錢你拿著,反正我自己也是要買的,就當是二叔幫我捎帶的。嗯,二叔,你也別再說了,來,吃烤鴨。”
李廣生本來還想說什么,聽李思文這么一說,順手把三百塊錢揣進了褲袋里,笑著道:“你呀你,好吧好吧,你堅持,那我就收了,喝酒,吃鴨子,來來來……”
李思怡從廚房里端著菜出來,笑說:“二叔,我炒了幾個菜,酒也買了,你跟哥喝酒吃飯,我看電視。”
“你不吃嗎?”李思文問了一聲,又瞄了瞄廚房那邊。
李思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道:“哥,你別看了,靜姐家里來電話說有事,她回鄉下去了。我剛吃完飯沒一會兒,二叔就來了,我就是給他做的飯。”
李思文點點頭,然后招呼李廣生吃菜。
李廣生也不客氣,坐下就吃,一邊吃一邊聊天。李思怡看肥皂劇很入迷,頭也沒回,伸手在碟子里抓了幾粒油炸花生米,邊往嘴里放邊看電視。
“思文,你小時候我就知道你長大了有出息,果然沒看錯。”二叔喝了一大口啤酒,望著李思文笑著說。
李思文呵呵笑著回答:“那倒是奇了,二叔,你莫非還會算命不成。”
李廣生哈哈笑道:“你莫不信,我當然不會算命,你小時候就厲害,打架就敢往上沖,記得你七歲的時候,村口劉家那個娃比你大兩歲,高你一個頭,他打了思怡,你愣是往他腦袋上扔石頭,打得他頭破血流的。當時你媽給人家賠不是,還送了人家幾斤米面幾個雞蛋才算擺平,回來給你一頓好打,你一聲沒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