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衛不怕天不怕地,就怕他老子,本來一腔怒氣,給他老子這么一吼,頓時就蔫了,怯怯地道:“爸……我……我是給你出口氣……”
“出你媽比……”錢克氣不打一處來,也顧不得形象,惡狠狠地訓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你立刻向小李書記賠禮道歉,我這就到廠里來,你要敢動小李書記一根毫毛,我扒了你的皮……”
聽他老子這么不顧情面地怒罵,錢大衛頓時愣了,他沒想到錢克居然為這點兒事大發雷霆,難道他做錯了?
錢大衛被他老子吼得愣是不敢動,呆立在原地,黃毛一伙人都是見風使舵的主,都不是傻子,眼見連酒廠廠長錢克都不敢動李思文,他們要是動了,豈不是自尋死路?
要知道,黃毛等人之所以囂張跋扈,還是靠著錢大衛這位紈绔大少,而錢大衛的靠山則是錢克。
沒了錢大衛的照拂,黃毛等人不過是一幫無業游民而已。
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黃毛見勢不妙,悄悄給同伙使眼色打手勢,不聲不響地溜了。
他們的動作根本沒逃過李思文的眼睛,只是眼下還顧不上這伙人,自有收拾他們的時候。
李思文見危機解除,當即掛斷了手機,也該讓錢克這個老狐貍嘗嘗在熱鍋上煎熬的滋味了。
紈绔大少錢大衛轉眼發現自己變成了孤家寡人,這時才害怕起來。他剛見識了李思文翻手為云的手段,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李保玉,他還真怕倆人趁機對他下手,他這“小”身板可經不住兩人摧殘。
不過那兩人此刻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李思文回到袁麗萍等人身邊,縣醫院的急救車也來了,謝子立幾個受傷的人很快被拉走,袁麗萍雖然只受了點兒皮外傷,也被李思文強行塞進了車。
上車的時候,袁麗萍還不情愿地對李思文道:“李書記,關鍵的賬冊已經被他們燒掉了,我還是留下去查一查剩下的東西……”
“不用了,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去醫院做檢查養好傷,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李思文不假思索地命令袁麗萍。
李思文看救護車開走后才注意到仍在發愣的錢大衛,錢大衛雖然沒有腦子,但卻不傻,看得出眼下的形勢對他不利,不過最終怎么樣還得等他老子來了后再說,再怎么說,他老子也不會幫李思文這個外人來對付他這個兒子吧!
錢大衛十分迷信老子的權力和能力,這么多年以來,錢克的廠長位置雖然屢經風雨,但一直穩如泰山。
縣城不大,不到十分鐘,錢克就開著車趕到了酒廠。
錢大衛看到他老子的卡宴,趕緊迎了過去,那張霸氣十足的臉馬上轉為委屈,同時心里想著跟他老子說些煽情的話兒。
錢克一停車就打開車門跳了出來,二話不說就朝著李思文大步走去,根本無視旁邊的兒子錢大衛。
錢大衛叫了一聲“爸”,還沒來得及說他醞釀了半天的話,就見錢克一揮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這一記耳光打得很用力,錢大衛只覺得耳朵嗡的一聲,整個人都不好了。
錢克扇了兒子一巴掌后,順手扭著他的耳朵往李思文那邊扯,一邊走一邊向李思文賠禮:“小李書記,我……我實在是管教無方,讓這混蛋惹了這么大的禍,我沒辦法,只好把他交給小李書記,任憑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