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自己所追求的那些,如同營營茍且之輩又有何區別?
一時間,朱聰如醍醐灌頂,臉色復雜無比的看著方陽。
滿是恭敬道:“方公子大才,我朱聰苦讀圣人之言二十欲載,本以為自己小有所成,卻不曾想,和公子一比,簡直就是坐井觀天。”
“今日之后,方公子這四句話,再下將銘記于心,回去之后,我會上奏朝廷,爭取去地方圍觀,造福一方百姓!”
言吧,朱聰絲毫沒有停留,轉身就朝著太學內走去。
不少學生也都是若有所思的跟著朱聰離開,眨眼的功夫現場太學師生已經近乎走完。
方陽人都懵了。
自己不過是裝個逼,怎么就都走了,私塾都要準備辦了,這人還沒招到啊,這怎么辦?
而就在此時,在幾分鐘前趕來的陸遠對方才發生的一切也是看的清晰。
心中滿是五味雜陳。
本以為這敗家就如同外面所傳一般不堪重用。
但是現在開來,儼然不是。
目光掃過早已經到了身邊妻子,終是深吸一口氣,對著方陽躬身拱手,高聲道:“太學助學陸遠,愿意加入方公子麾下執教西山學院。”
就在十幾分鐘前。
陸遠和方陽辯解幾句之后便回了太學。
得知自己發妻找他,更是馬不停蹄的趕過去。
就在太學宿舍內。
陸遠的妻子劉氏告訴了他一件讓他不得不考慮方陽開出的待遇的工作。
當時在宿舍見到劉氏的時候,程遠便是心里咯噔一下。
隨后便聽到夫人劉氏的哭聲。
待劉氏將事情說完。
助學陸遠整個人宛如沒了靈魂一般,雙目赤紅,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在他旁邊則是站著一名婦人,這婦人正是程遠的發妻劉氏。
劉氏穿的很樸素,準確的說,已經算得上是簡陋了。
一身麻衣已經洗的發白,上面還有幾個不顯眼的補丁。
一雙眼睛哭的通紅。
哽咽道:“夫君,母親的病,若是不治療,以后自己生活只怕都要艱難了。”
良久,程遠才吸了吸鼻子。
強自穩定心神:“母親前翻不還是好好的,怎的就突然暈厥了,怎么就成了眩暈癥?是不是誤診?”
“夫君,我們找的黃大夫在京師都是有名的大夫,祖上更是出過御醫,而且事后我帶著母親也去別處看了,都和黃大夫說的差不多。”劉氏紅著眼說道。
“可是這一百兩,咱們去哪里弄啊。”程勇雙手捂臉。
本該是他要支撐起自己這個家的。
可是做了十余年的助學,依然沒有晉升為博士。
那微薄的薪水,在整個京師,也只是勉強夠他們一家人的基礎開銷,再加上老母和發妻平日里依靠小手藝制作一些小玩意變賣。
讓他們也能時不時吃上一頓肉。
他也想進步。
但是太學之中,博士位置就只有那么多,沒人走,他就沒有機會往上升。
升不上去,就沒錢拿,那就只能在溫飽線掙扎。
家庭生活也就不能出現意外。
若是有個風吹草動,那就會如現在一般......
劉氏看著自己丈夫的模樣,最后咬了咬牙道:“夫君,要不......”
“不用,我路遠的夫人怎么能去別人的府邸做下人!”路遠猛然起身。
“那母親的病怎么辦?”劉氏眼中含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