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拉著老夫人的手,紅著眼眶說:“娘你可要養好身子呢。”
“知道了知道了。大老遠跑來就這樣給我瞧著你哭哭啼啼的。我身子本快好了都要被你哭壞了。”老夫人看著女兒瘦小的臉,心疼的說。
華瓏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這個老夫人真有趣。老夫人注意到了華瓏,對她揮揮手示意華瓏過去:“瓏兒又大了,外祖母都快不認識了。你上次病著外祖母身子不好也沒去瞧你,外祖母是記掛著的,你可別怪外祖母。”是打趣的語氣,大約是想讓蘇氏不要那樣傷心。那次華瓏從山上摔下來,怕蘇老夫人擔心特地沒告知。
華瓏請安之后就抓著外祖母的手,笑著說:“華瓏可不敢,外祖母的禮我可是盡數收了呢。若是我敢責怪外祖母。我娘這樣孝順的,可不要訓我背女誡了。”
蘇氏和蘇二夫人都被逗笑,蘇氏嗔嗲著輕拍了一下華瓏的背:“就你會告狀。”
蘇老夫人笑容掛在臉上,看不出病氣,蘇氏心中疑惑,就問道:“娘你好端端,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蘇二夫人尋到了機會插話:“還不是你那大嫂,就會惹娘生氣。”
蘇老夫人臉色就沉了下來,皺著眉拍著床沿道:“好了,別說了。老二家的,你還嫌這個家不夠亂嗎。我知道你是個有孝心的,老是和老大家的置氣做什么。”
“我也沒說錯啊,就是大房整日亂來才惹的娘生氣,月清是自己人有何說不得的……”蘇二夫人被呵斥,訕訕然的卻堅持說。
蘇二夫人平日里什么都好,但只要能在蘇老夫人揪住大房的錯處就會得理不饒人。這可是確實是大房做的不對,想到此處蘇老夫人的胸口劇烈起伏。
“到底怎么回事,娘不要瞞我。我雖是出嫁女,確是時時刻刻記掛著娘家的。”蘇氏著急的說。
蘇老夫人看了華瓏一眼,華瓏心領神會道:“外祖母,我想去看看元娘。”
蘇老夫人點頭,等華瓏離開屋子。當著蘇二夫人和蘇氏就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瓏兒長進不少,倒是個懂事的。”
華瓏跟著丫鬟去了蘇元娘的院子。門口有守門的丫鬟,路上就聽說蘇元娘蘇大夫人都被禁足了。還以為蘇元娘被禁足定是十分郁悶,沒想到蘇元娘正側躺在榻上正吃著干果,丫鬟在一旁捶腿。屋子里熏著銀丹草香,很是清爽。華瓏遍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心情不好呢,急巴巴的來瞧,未曾想你過的如此愜意,倒是我吃虧了。”
蘇元娘看到是華瓏,喜的蹦下了床,拉著華瓏的手坐到貴妃榻上說:“你怎么來了!我可無聊死了。”
“外祖母病了,我來看她。”華瓏順勢也坐在了貴妃榻上。
蘇元娘的頭上攢了黃色絨花,耳上吊著珍珠鏈子。很是俏麗,臉上也是一副舒然的神情,毫無被禁足的苦悶之色。
蘇元娘從攢盒里抓了一把干果給華瓏,勸慰道:“你不必擔心,祖母沒事。都是被我娘氣的,昨天我去瞧祖母。祖母雖然躺著直哼哼偷偷卻朝著我眨眼睛呢。”
“大舅母又怎么惹了外祖母了?”華瓏剝著干果邊問。
蘇元娘皺眉,一臉鄙夷道:“還不是我那不爭氣的哥哥,你不曉得他多不要臉。外祖母早年給他定了一門親事,是婺州嚴家姐姐。我小時候見過,知書達理,很是漂亮。”
“那多可惜,蘇大表哥那樣的人……”華瓏脫口而出,若這蘇小姐真如蘇元娘所說那般好,配了蘇淮遠實在可惜。又驚覺蘇淮遠到底是蘇元娘的哥哥。這樣當著面說人家兄長不好,難免會生氣。只好訕訕道:“那后來呢?”
蘇元娘卻滿不在乎的說:“你不必顧及我,我也覺得我那哥哥忒不是東西。人家嚴姐姐知道了此事,借故來臨安想去偷偷瞧一眼我哥哥。哪知道在書院守了三天都沒見著人。后來派人打聽才知道我哥在青樓鬼混。嚴姐姐不死心,怕流言不實,還想再去瞧一眼。就去了青樓,結果還真把我哥等出來了。你可知我哥多混賬,他喝醉了酒竟然差點把嚴姐姐輕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