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盛夫人和盛鸞找到盛老夫人的時候,她是不相信裴音會做出拿走玉佩的事情的,可這兩人言之鑿鑿的模樣,非得叫她把裴音叫到跟前來,老夫人便也想著,有自己在裴音到底不會受多大的委屈,便將人給叫來了。
裴音面上擺出疑惑的模樣,眉目微微皺起,好似對這件事情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祖母怎么會問我呢?妹妹的院子和我隔得很遠。”
雨瀟閣在盛家宅院的角落里,和備受寵愛的盛鸞住著的地方相隔甚遠。
聽到這話的盛夫人面上露出幾分尷尬神色,輕咳了一聲,將話給接了過去,言語之中就沒有了盛老夫人的那種信任,幾乎是認定了裴音就是拿走玉佩的人。
“鸞兒說前兩日才去你院子里,回去就瞧見玉佩不見了,想說是不是丟在雨瀟閣被你撿著了。”
盛夫人說話的時候還不自覺的瞧了盛鸞一眼。
“你也別怪鸞兒,那天回去以后鸞兒就發現東西不見了,可又不想落了你的面子這才……要不是今兒個下頭照顧著的丫鬟婆子無意間說起,我也是不知道這事兒的。”
這話雖然說的有些委婉,可幾乎和讓裴音直接將東西交出來沒什么區別了,盛老夫人的臉色霎時就沉了下去,有些不滿的看著盛鸞。
“哦?既然鸞兒前幾日就發現丟了東西,應該找找吩咐丫鬟婆子去找才是,怎么如今才說,就是掉在了旁的地方,只怕也找不到了吧?”
面對盛老夫人的維護,裴音心中有些感動,可她清楚,如今不是她說話插嘴的好時候,否則之前的計劃布局都要功虧一簣了,于是便也沒說話,擺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那邊的盛鸞瞧見老夫人不善的目光,立時就紅了眼睛,聲音顫抖道:“鸞兒……鸞兒也不是故意的,原本想著那玉佩沒什么要緊的,可母親說那玉佩是當年寶華寺里特地求來保平安的,若是不見了未免有些……”
“是啊,鸞兒原本還想瞞著的,是我叫她找回來,母親你也是知道的,那塊暖玉是特地拿到寶華寺那兒,求了住持親自雕刻的,價值千金不說,可是開過光的平安玉佩,若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不見了也有些……”
盛夫人站出來維護盛鸞,她心中有些怨恨盛老夫人的偏心,把裴音護的好像是眼珠子一樣,偏偏這樣乖巧退讓的鸞兒盛老夫人卻每每為難。
可盛老夫人到底是盛家的長輩,是她的婆母,就連帶著盛將軍為了自己的孝名,也不敢直接同盛老夫人頂嘴,更別說她這個做兒媳婦的。
況且兩個孩子的婚事還是得盛老夫人出面,她也不想將人給得罪了,于是心里憋著的話也就沒有說出來,只是臉色到底沉了幾分。
她素來是沉不住氣的,裴音都能看出來她對盛老夫人有怨念,睿智如老夫人怎么會看不出來?
旁的話盛老夫人也沒說,只接過許嬤嬤換來的熱茶,而后聲音帶著幾分嘲諷說道:“淑玉,若是我這老婆子沒記錯的話,這玉佩當初是給音兒求的吧?”
“年紀大了,雖說我年輕的時候不信佛,可如今到底也懂了一些,求的時候寫的是音兒的名兒,如今保的是鸞兒的平安?”
盛夫人一下子就說不出來話了。
她當初也沒想這么多,只想著鸞兒身子不好,這東西寓意吉祥,給鸞兒帶著若是能讓神佛庇佑,叫鸞兒的身子康健一些也就好了,一時之間忘記了這玉佩當初求的時候,用的是裴音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