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幫著自己準備,那就由著她好了。
裴音笑了笑,并不在乎綠珠有意無意的試探。
想必還是祖母不放心,想來問問她對忠勇侯府那頭的意思。
“他來或者不來,同我又有什么關系?盛夫人硬是要帶著我這樣的人去賞花宴,不過是為了全盛家的臉面名聲。”
裴音的聲音平和,絲毫沒有親事被換的不滿和心傷,好似忠勇侯府的事情真的同她沒關系一樣。
之前從謝云笙手里拿到的東西,她沒有戴著,放在小六那兒了。
留下那長命鎖在自己的手里,只當她記得侯府對她的恩情。
“奴婢真為了小姐不值當,當初同侯府定親的明明是小姐!”綠珠嘆了一口氣,“老夫人也疼愛小姐,若是老夫人那兒……”
“我知道祖母的意思,可著實沒必要如此……我在教坊司待過,哪怕并沒有接客,可說出去名聲已經不好聽了,侯府那樣的人家,我的身份只怕連貴妾都做不成,何苦自取其辱?”
裴音的語氣冷淡,可若是有心之人細細聽著,卻也能聽出幾分不易察覺的苦澀。
年少相知,青梅竹馬……她又何曾沒有少女滿懷春心之時?
可惜一切都隨著教坊司的三年消散了。
若是她沒有入教坊司,哪怕她并不是盛家的親女兒,或許侯府還能力排眾議的娶了她,可……
罷了,過往已成云煙,想的再多也不過是徒勞無用,何必連累祖母操心呢。
裴音自顧自的起來滅了燭火,黑暗之中,她的面容叫人看不真切。
“睡吧。”
她輕聲開口。
又是一夜無眠。
翌日一早。
許是習慣了在教坊司的時候每日只睡兩個時辰,夜里睡不好的裴音倒也沒覺得多疲勞,由著綠珠服侍她起床梳洗。
屋子里只有綠珠一個丫鬟,她忙里忙外的腳步不停,額頭都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裴音倒是想要自己來,可綠珠卻不肯,只說是老夫人囑咐了定然要她好好照顧著小姐。
“老夫人說了,過幾日她讓許嬤嬤去婆子那邊買兩個粗使的小丫鬟回來調教一番,就讓她們到小姐這兒伺候。”綠珠笑著將手里的襖子給裴音換上,“奴婢左不過再忙活兩日。”
似乎是為了坐實盛家重情的好名聲,裴音今日穿著的這身衣裙,倒當真是富麗華美的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