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的解釋夫人并不相信,夫人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瞧見盛夫人那副模樣,裴音心中更冷。
這東西是大長公主給她的賞賜,她為什么要和盛夫人進去賠禮道歉?
盛夫人抓住裴音的手被她一下甩開。
沒想到裴音敢這樣對待自己的盛夫人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被甩了個踉蹌,面上維持妥帖的面具一下子破裂開來,用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聲音顫抖著喊叫:“裴音,你……你居然敢推我!”
“母親,你沒事吧?”盛鸞趕忙上去幫著盛夫人順氣,而后語氣有些惱怒的附和盛夫人,“你實在是太過分了姐姐,母親也是為了姐姐你好呀,姐姐既然拿了長公主殿下的東西,就該送回去……姐姐喜歡什么,同母親說就是了,何必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原本并非裴音的錯,她也做出了相應的解釋,可是在盛鸞一番顛倒黑白的說辭之下,非但幾乎坐實了這鐲子就是裴音偷來的,而且還讓聽到的人認定裴音是一個肆意妄為,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
可事實上,盛夫人給了她什么?
從回到盛家到現在,就為了賞花宴上撐門面給了些華而不實的首飾,其余的是一樣也沒有的。
“我說過,這東西是大長公主賜給我的,盛夫人為何不信?”
裴音沒有躲避,直視著兩人的目光。
被這樣的目光逼的有些心虛,盛夫人方才還起伏的怒意頓時消散了幾分。
她自然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所以此刻也是猶豫躊躇的。
可圍觀的人并不會這樣想。
“雖然是鄉野出身的,可到底也做過幾年富貴人家的小姐,沒想到如今居然膽大包天到敢偷長公主的東西。”
“誰說不是呢,畢竟去過教坊司那樣的地方,賤奴就是賤奴,本性如此。”
“要我說,盛家就不應該把她接出來,就讓她在教坊司那樣的地方待著不好么?”
“就是。”
這些話,正是盛夫人想說卻不好說出口的。
分明沒有做錯任何事的裴音,如今卻成了千夫所指之人!
她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指甲緊緊的嵌入掌心。
可她不能選擇低頭,就算她的名聲已經很差了,可她為什么要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情?
“盛夫人,奴婢愿意給音音小姐作證,這鐲子當真是大長公主賞賜……啊!”
綠珠實在是見不得自家小姐受辱,鼓足膽子上前想要辯白,話還沒說完,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巴掌,打的她腦袋嗡嗡作響,嘴角流出血來。
“你是個什么身份,主子說話有你一個丫鬟什么事兒,還不給我閉嘴!”
服侍盛夫人的常嬤嬤得了盛夫人的眼神,當即就上前打了綠珠一巴掌。
“夫人!”
瞧見綠珠挨打,裴音一下就護在了她的身前。
可那嬤嬤瞧見裴音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眼神依舊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