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夫人對裴音不懂事的斥責之中,盛家的馬車緩緩停在了宮外。
宮里是不許馬車進去的,赴宴的貴女們有專門的宮女引著去邊上的小道,裴音并不多說些什么,只跟在盛夫人和盛鸞的身后。
今日的宴席,她心中雖然還不確定皇后要做什么,可還是做好了會被為難的準備。
盛夫人想到方才裴音對盛鸞的態度,心里有些氣惱,便故意不給她好臉色看,一路上只同盛鸞說話,也不理會走在她身后的裴音。
裴音自然是顧不上她的,也懶得理會她對自己的態度。
她打量著這個宮里的紅墻綠瓦,只覺得有些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聽到前頭盛夫人同盛鸞歡快的言語,裴音不覺得有些訝異。
為何這些人都覺得宮里是什么好去處呢?
若是她的話,她是斷然不愿意進宮的。
從前她也聽師父林瓏說起過宮里的事情,說她有一個親如姐妹的好友在宮里,只是裴音也不知道是誰。
師父……
想到師父可能就被關在宮里的什么地方,裴音的神色不由有幾分擔憂落寞。
若是這樣的話,自己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救出師父呢?
裴音這樣的神色落在盛夫人的眼里,那便是對自己不理會她的落寞。
這樣想著,盛夫人心中隱隱有幾分得意之色。
果然再怎么樣,她是自己養大的,難不成還真的不向著自己了么?
好似大發慈悲一般,盛夫人開口問道:“這斗篷也是老夫人給的么?”
裴音不知道為什么走在前頭的兩個人突然同自己搭話,難不成是這盛夫人又瞧上了自己的斗篷?
“這斗篷的成色雖然不錯,可大小姐的屋子里應該也有不少,何必同我要呢?”
“你這孩子,這話是什么意思!好似我和你妹妹非要搶你的東西一樣!”盛夫人頓時惱了,險些沒克制住聲音,“音音,一件衣服,你非要同我和你妹妹鬧氣?”
“夫人言重了,想必少將軍是沒說過,這衣服是姜家特地千里迢迢送過來給我的節禮。”
一句話把盛夫人給噎了回去,怪不得那天盛郢來的時候面上欲言又止的,只是恰逢盛鸞不舒服,這才沒說出口的。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盛夫人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索性加快了步子走在前頭,將裴音拋之腦后。
今兒個來赴宴的文武百官眾多,因著盛老將軍從前的名聲,盛家的席面還算得上比較前頭,好歹沒像是那些落寞的勛貴一般,坐在了最后頭,還不知道明年能不能瞧見人呢。
“那不是盛音么,怎么也來了?”
“你還叫她盛音?她早就從盛家的族譜除名了,如今叫裴音呢,呵呵,不過是民女罷了,也和我們一同赴宴,盛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聽聞是皇后親自下了旨意要她進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