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人總喜歡笑話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要擱以前我鐵定把你一頓打,現在聽起來真搞笑。”
“七爺,我——”
“行了!”戚槿嘆了口氣,“你還真會逗我開心。早些睡,先不急著去上班,你要是上白班我都不會說什么。
夜班,你們那環境鬧,還是先歇息一段時間,免得頭疼。”
“七爺——”
“想問什么就說,我在電話這頭,你在電話那頭的,不當著面有什么說不出來的。
我又不可能跑過來打你,你說是吧?”
“嗯。”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你怎么知道我短信刪了又發的?”
“猜的。”那邊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惡狠狠,“不然你敢不回我信息啊?”
安笙向來就膽子小,再加上先入為主的思想本就認為戚槿這樣子才是正常的,現在他聲音一嚴肅說話也就不用再想那么多了。
“不敢。”
“我以后是不是應該經常嚇唬你啊?”戚槿揶揄著。
“啊?”
他不理解為什么戚槿會這樣說。
“我每次跟你說話,語氣一重你也就不結巴了,發現了沒有?”
“發......”
“嗯?”
“發現了。”
“早點休息,我掛了,這邊還有點小忙。”
“好。”
掛了電話安笙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耳機的聲音并不能起到隔絕作用,外面依舊很吵鬧。
除了孩子的哭啼聲,剩下的便是那令人面紅耳躁的喘息聲。
安笙深吸一口氣,他不敢相信要是戚槿當時對自己這樣,他現在會不會已經是不想活了的。
為什么楚瑜卻甘之如飴呢?
他平常看起來也很正常的,為什么會——
他不想再繼續在這件屋子里待下去,雖然房間是隔開的,那邊也未見得知道自己回來了,可他就是不想在這里多待一刻。
他帶上手機和錢包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好像做羞恥事的人是自己一般,他出門了。
這邊一帶離附近的長橋比較近,他閑來無事也沿著一邊的人行道走了起來。
橋邊還有很小攤販正售賣著食物,現在正是吃夜宵的時候,偶有的青年男女在前面手牽著手,人群大多結伴而行,就他一個正漫步走著。
“叮咚!叮咚!叮咚!”
口袋里的手機振動幾聲,他正要問戚槿為什么還不睡覺,一看之下才發現并非戚槿,而是陸尋。
“你回來了么?”
“回,回來了。”
“出來喝兩杯?”
“我身體不,不舒服。”安笙不想得罪他解釋著,“不能喝酒。”
“你陪我喝也行,就是身邊太空了,我想找個人說說話。你能出來么?我找人過來接你。”
客廳里的氣味和一地的狼狽忽然闖進了腦海里,他想了想自己也沒處可去。
“好,不,不能太晚。”
“不會的,兩個小時之后送你回來。”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