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呢?”鬼手坐在他邊上,看著原先睡夢中的人忽然驚醒。
戚槿坐在篝火前,往里加著柴火,從醒來之后他一句話也沒說。
“這次就我們三個來了么?”
“嗯。”灰渡道,“暫時就咱們三個,大家都有事,現在脫不開身。”
“夠了。”他沉默了一會走出了山洞。
現在并不是夜晚,但天空中像是飄著很多粉塵似的,一片灰蒙蒙,戚槿剛站出來帶著的帽子上就沾了一層厚重的黑灰。
“西邊這邊還會有活人么?”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二十年前這邊打開,開了五年之后你撿回了良宥。
就算現在還有人,那也不會是普通的孩子了,他們土生土長在這里。
外面的世界,已經融不下他們了。”
“真可憐。”戚槿嘖了一聲,“融不下了!這又是一個破爛吧!呵呵。”
“變廢為寶不正是咱們蘇家人的本事么?”灰渡笑著,“鬼手還在里面,剛才我知道不對勁,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和蘇先生很相似,她能看見,我相信你也能。
只是法子可能會有些區別。”
“安家老宅的位置你知道么?”
“為什么是安家?”他困惑的看著戚槿。
山下枯死的幾顆大樹突然倒下,樹冠里冒出幾只碩大的老鼠正吱吱的叫著,老鼠同五六七歲的孩子一般大,當看向山洞這邊的時候忽然呆住了,片刻之后幾只老鼠四下逃去了。
“體型越發的大了。”
“你背著我來過吧,老鼠都認得你了。”
“來過幾次。”灰渡道,“畢竟我以前是跟著蘇先生走出來的,跟著她出來的人現在還活著的,問題都很大。
估計沒人能想到有人進入西邊,是將它當做發泄的訓練場。”
“是啊!里面的人已經不再是活人了,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找到機會總能出來些。”
“安家會是突破口么?”
“試試看吧!”他嘆了口氣,“就像你說的,我從來不會做無意義的夢,我看見安笙了。
他說,那是安家的老宅子,回去后,好好調查一下他。”
“安家宅子我知道,只是你確定先去那?還有他只是恰巧姓安。”
“安本來就是一個少有的姓氏,東河姓安的人就更少了,你查一下他父親。
他父親的問題,我覺得更大。
一個向自己兒子要錢的賭徒,像那種人都是要錢不要命的,逼上絕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安笙沒人幫忙不可能讀上大學,而且我看他被保護得很好。
若真是賭徒,可能他就不再是我們初見時的那個安笙了。
至少,膽量不當只有這么點,脾氣秉性也會變得不可理喻。”
“那現在還去那里么?”
“去,不然神志不清了也就看不出什么問題來了。”
“好,我去叫鬼手。”
......
“晚上的時候等我一起。”
這算是勉強確定關系了么?
沒談過戀愛的安笙看見手機上的短信,心里冒著粉紅泡泡。
那個夢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分外的真實,但是對他的生活沒有絲毫的影響。
他只當是自己看了什么不該看的鬼片,導致最后會出現那樣的狀況。
“好。”
他回了短信,繼續站在吧臺前為人調酒。
“安笙,你出來一下。”
“花姐?”
他不明白這個看著他長大的女人為什么臉色這樣的難看,好像自己在不經意間做了得罪她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