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槿將他安置在副座上,自己坐在駕駛位上,等了許久他既不開車也不說話,像是在做著極為復雜的思維斗爭。
“那,我問你個問題。”
“好,你問。”
“你為什么會在今天問我這個問題?”戚槿將問題反手拋給了他。
“我......”
安笙也不知道自己這是為什么。
總不可能說柳姨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戚槿的事,蘇家的事,還有看著手上漸漸融進肉里的戒指,開始慌神了吧!
他是真的害怕,害怕若是戚槿不喜歡自己,卻將自己鎖在身邊。
他不想做一個替代品。
還有那什么會要人的祭品,祭祀,祭司,他更是不明白是怎樣的家族才會有這么古老的習俗,他害怕自己還沒怎么活明白,就忽然之間沒命了。
“是我給你帶來不安了么?”
戚槿側坐在車上,將他身上的毯子圍好,又將車上的空調調高了些。
“沒有。”
這個回答很違心,戚槿知道,安笙更是了解。
“沒事的話,別多想。”戚槿揉著他頭發,“假發現在可以取了吧?”
“這是真的。”安笙撇撇嘴,“離上次見你已經小半月了,可能,是柳姨照顧的比較好。
頭發長得比較快,整天躺在床上又不動的。
現在也沒運動,不知道是不是長胖了。”
戚槿聽他碎碎念著,手指忽然朝毯子下面伸去,指尖微涼,觸到肚子的時候安笙嚇了一跳。
“是有點胖了。”戚槿嘀咕一聲,“你長胖了比較好,不然就跟竹竿似的,衣服都撐不起來。”
“......”
安笙沒說話,看著他熟絡的動作,替他理著衣服,將手又抽出來。
他一時間愕然了。
什么時候他們的關系進步到這種地步呢?
他怎么就一直沒有察覺呢?這,也太親密了吧?
他腦海里又開始想著,先前那個問題戚槿還沒回答,是不是一切都意味著是他一廂情愿了。
想著想著,他情緒漸漸低落下來。
“想吃什么,我等會去買點。”戚槿捏著他耳朵,“要睡了么?
這幾天委屈你待在那了,對普通人來說,終歸不是什么好地方的。
回去了......”
他開著車,自說自話的,忽然停了下來。
安笙納悶的看他,戚槿的目光正盯在他腿上。
“能沾水么?不能的話我給你擦擦,算是接風洗塵了,除除晦氣。
嗯?”
“我爸。”他腦子里最近想的事特別多,可以天馬行空的從一個維度跨越到另一個宇宙。
剛才還在為戚槿不理他那個問題還難過的,現在安笙又有了新的問題。
“我爸,欠彥——”他頓了頓,又到了稱呼不明確的時候了。
何彥這人,外號太多,跟著戚槿叫好像不尊重。
“就直接叫名字吧!以后跟著出去叫何總或者彥總,私下你跟著姜漁叫他彥哥。
你啊你!”戚槿無奈著,“就一個稱呼而已,值得那么糾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