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自卑,只不過現在好了不少,但是本質不是那么容易改變的。
“拿了毯子坐過來。”
這命令的口吻一出,安笙一個激靈,做到他身邊去了。
戚槿還是沒看他,眼睛盯著屏幕,手指卻是很誠實的將他身上的毯子裹好,只露出個頭來。
“靠著我。”他將安笙按在自己肩頭上,“要么就是腿上,自己找個地方。”
“肩吧!”他嘆了一聲,石頭算是落下了。
“也不知道你上次是哪來的自信敢招惹我的。”戚槿冷哼一聲,塞給他一個暖呼呼的手袋,“你手涼,抱著吧!”
“我好像,沒幫什么忙。”
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戚槿沒回他,眉頭緊縮著,在敲出幾個字母之后才心情才舒緩了些。
他說話也不再是跟先前一樣帶刺了,語氣緩和下來,他揉了揉眼睛朝外面還僵著的幾人看了一眼,從懷里拿出個小盒子按下了開關。
安笙看著,他不知道戚槿要做什么,只好靜靜的等著。
“你在這就是最好的幫忙。”
“為什么?”他不明白。
這幾天兩人見面了雖然還不至于像是仇人一樣,但是從前的關系卻再也恢復不起來了,他,心里是不怕戚槿的,但是表現出來的卻總是不盡人意。
“靴子,你不是說上面的圖案你見過么?”
“嗯。”他點點頭。
“就是安家的東西。”
“我真的是安家人么?”上次蘇七說他是,他相信了,但,他還是想聽戚槿說說。
“是與不是,都跟我沒關系。”戚槿在他后腦勺上輕輕拍了一下,“你這腦袋就不要再想這么復雜的問題了,你只適合看點兒童動畫,成年人的宮斗劇還是少看一些。”
“啊?”他沒聽明白。
閑下來了無事的時候,他是喜歡看電視的,但是,他們現在是在聊正事,為什么會到那邊去。
“想太多。”戚槿無奈的一嘆,闔著眼靠在椅背上,“我說過只要你。
安笙,有個問題,我一直很想知道。”
“什么?”
他隱約覺得和上次在夢里的經歷是有所關聯的。
他還記得最后一次見到那個能控制自己身體的人時,那人說過不要和長老會扯上關系,蘇家,雖然不至于還他,但是總歸是不好受的。
“你家里當真沒人了么?”
“沒啊!”
“你記得你小時候的事么?”
“小時候?”
“嗯。”他點點頭,“小時候,又或者說你有記憶是什么時候。”
“有記憶,很小,我在祖宅里。”他晃了晃腦袋,“對了,我去過我印象中的祖宅,在m市,但是,別人說那里沒有那棟宅子。
我......所以上次我說我見過這靴子,是在祖宅的時候。
姜漁說,我肯定是記錯了的,我,我自己也不確定了。”
“那你再給我說一遍,你印象中的宅子是怎樣的?”
“門前有很多樹,樹,樹干上有褐色的印記,好像是被雷劈過的樣子,有的甚至是只有半棵樹,但是長得很綠。
還有,一片林子,林子里都是那樣的樹,我,不認得那是什么樹。”
“安娑。”戚槿道。
“名字有點熟悉,是上次你說的那種樹么?我們,在安娑里?”
“是。”
“還有別的么?”
“我記得走的時候,我父親將宅子賣了,門上的匾額也就是那個時候脫落的。”他皺了皺眉頭,很是不能理解自己腦海里的畫面是怎么一回事,“還有蛛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