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他睜著眼睛完全不了解。
看起來是不關自己事的,怎么現在就怪到自己頭上來了。
“靠著我。”她衣服也沒換,半扶著安笙就走了出去。
安笙很奇怪,這個時候他對凌影反倒是有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他還是想要疏離戚槿,仿佛在自己面前的戚槿是個惡人一樣。
“嗯。”
戚槿原本還想攔著,可是一想到自己當年存心利用人家的事,心里的愧疚自責也涌了上來,他第一次知道做人也是很難的。
心里的感受,讓他痛苦萬分。
等人已經開車走了的時候,他坐在地上,看著桌上擺著的幾副碗筷深吸一口氣。
“問一下,蘇先生在么?”
抽了幾只煙,他好像隔著煙霧看到了自己的臉,最后那張臉也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他像是又回到了那個部落,看到了曾經后背上出現的那張惡臉。
“我說過,你不會好過的。”
他記起那張惡臉是這么說的。
“不會好過么?”
“你這到底是怎么呢?”蘇七接過電話的時候聽到他這么有氣無力的一嗓子就想到這邊是不是又出現了什么大亂子。
“我告訴她真相了。”戚槿惆悵的說著,“我說,當年是我勸你用她的。”
“還有呢?”
“還有紅樓里的事,是確有其事的,死去的人是真的,是借她在引魂。”
“沒呢?”
“她帶著安笙走了,珠子碎了真的沒什么影響么?
我看見他身上待著一個女人,白天的時候將剃須刀里面的刀片朝自己后肩上的骨頭里插進去了。
那個女人走的時候說我不應該找安笙來的,再之后就是雪兒熬了粥,吃粥的時候安笙在她身上看見了七竅流血的女人,說是跟從紅樓里引出來的女人是一樣的。”
“我知道了。”蘇七過了半晌才回給他這么一句話。
“你這是什么意思?他們不在井巷會出事的,你比我更清楚!
我忘了追,他消失了,我......我好像有人的感情了。
是叫心痛么?”
“算是吧!”蘇七慎重的說著,“你再等兩天,兩天之后我就回來了。
雪兒去不了哪里的,她在東河沒什么熟悉的人家,要說房子也就最開始的時候,我送了她一處。
不過她更喜歡住井巷或者是紅樓,我了解她,得罪她的人是你不是我,她不會給我置氣的。”
“在哪?”聽到眉目了,他只想著快點過去。
“你現在不適合過去,我聽你這么一說安笙對自己現在為什么成了這樣應當也是一片迷茫的。
當年從紅樓里引出來的那個女人,是安家的,應當算作是他奶奶輩分的。
也是唯一一個真正脫離安家宿命擺布的女人,血親這類東西真的不好說,現在看來活著的時候是擺脫了,等到死了卻還依舊是入了安家的范圍。”
“那我?”
“先去辦我交代的事情。”蘇七道,“等兩天,等兩天我就過來了。
那邊的情況我親自去,你就不用擔心了。
哦,對了,伊森說你要他過來的,我讓他先回鬼蜮了。
有些事情,他需要去面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