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坐在車上的時候,還是有點不真實的,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不應當離開井巷。
坐在后座上的時候他像是怎么也不安穩,好不容易到了頂山上的白云觀,凌影看了他一眼,“不就是燒香么?你用得著這個樣子?”
“不是啊!”安笙不知道怎么解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來得路上渾身不自在,就是,怎么都不舒服,像身上很多虱子似的。
我......”
“夫人,到了。”桓哲站在一邊。
“下車吧!”凌影下了車,她兩條手臂垂在身側,看起來有點滑稽。
“我......”
“沒事。道家清凈之地,你覺得這里會發生什么事么?”
“那......”
“你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說有什么想要對我說的?”
“七爺一個人在井巷?”
“你上次還不是把他一個人丟在井巷,然后跟我一起跑了,那你怎么不擔心呢?
現在知道關心人呢?
還是說,你真的對小七開始動心了?”
“你說的都對。”安笙深吸一口氣,像是負重千斤,慢慢跟在凌影身后。
“施主。”
門前堆了一堆落葉,掃地的道長將葉子聚集在一塊,一陣風吹過,葉子便又散開了。
道長似乎是并沒發現什么異常,盡管身后的葉子越掃越多,他已經朝前走著。
安笙有點輕微的強迫癥,看到這個時候,他有點按捺不住心里的緊張氣氛了。
“施主,你來呢?”
安笙沖那人看著,發現自己并不認識掃地的道長。
道長是個身材挺拔的中年人,濃眉大眼,眼窩有些內凹,頭發上頂著幾縷白發,氣色很好。
“你認識我?”安笙朝身邊的凌影看了看,發現那道長的視線是看著自己的,他糊涂呢?
“是了,公交車上的新聞還記得么?”
安笙詫異的看著面前的人,那天在公交車還是那個的老頭是面前的這個中年人?
他有些不可思議。
“那時我下山幫師父辦事,恰巧碰上施主了,覺得有緣,便提示施主一句。
不知道施主,可是免了那次劫難的。”
凌影聽見這話,不厚道的笑了起來,“你這老道也是有意思。
他要是真躲過了,身邊還會有我們這些人么?
真真是的,你就別再糊弄他了,他腦子少些彎路,不懂你這些彎彎繞繞的。
當時說你定然也是沒說清楚的,這人時常犯糊涂,你是幫不了他的,就這么著了吧!
師父現在醒了么?”
“師父在書房,說是二位來了之后請到中堂去坐坐的,師姐......”老道詫異的看著凌影,“你這說話的語氣總覺得好生奇怪。”
“為了他我推了劇,反正現在是蘇家投資的,我到時候補拍就是了。”
“師姐日理萬機......”
“我說你這人都一把年紀了,能不能別老這么耍花腔。”凌影惱火的瞪了他一眼,“中堂是吧,我去了。”
“媽?”安笙一路跟在凌影身后走著,那掃地的道長背著掃帚在他們身后慢慢的跟著,安笙終于是忍不了了。
“為什么他叫你師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