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的,出來!”戚槿拍了拍床腿,“你就是族長吧?”
在戚槿敲了三四下之后,安笙不叫他敲了,因為外面那些找替死鬼的已經看向這邊了。
“是小爺啊!”床底下的人也識趣的滾了出來。
他頂著滿頭蓬亂的衣服,“我娘的話你們還真是聽進去了啊。”
“客隨主便。”戚槿一臉隨和道,“說說吧,你娘,你奶奶都沒了,你現在怎么一點都沒傷心的樣子?”
“我是族長啊!兩天前鴉群造訪,我就知道了,好歹也跟它們有點淵源的。
他們知道了,我能不知道么?
只不過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了。
安家人認死理,你們進來的時候家里人就在等死了,眼看著我娘是幫我繡不完了,只好我奶奶也跟著一起趕了。
現在這不是完成了么?”
他晃了晃自己手里代表著族長禮成的旗幟,“就這么一個東西,祖祖輩輩的,不知用了多少了,看著還成。
年輕人,送你了。”
安笙看著這個和自己年歲差不多的人,很是詫異,“為什么要送給我,我又不是族長。”
“安家現在不是只有你一個了么?不給你給誰啊!”
安笙看看自己手里被塞了的旗幟,又看向戚槿,“我該收下么?”
戚槿沒說話,而是上句不接下句道,“你沒改變?”
“改變做什么?該來得終歸是要來的,改不改變都無所謂了。
以前經歷過一次的事,現在再看來也沒當時那么難了。
一樣是躲在床底下,只不過那個時候沒有你們,我也沒聽懂鴉群說過的話,是我娘將這面旗幟給我的,沒繡完。
沒想到我回來一趟,卻是看著這面旗幟繡完的,那些要改變的終究是沒能改變。
小子,好好拿著這面旗幟,送你了。”
他推開門大踏步走了出去,安笙想到外面還有戚槿說的那些找替死鬼的。
“外面!”
“他們看不見我。”族長揮揮手,消失在了夜幕下,門又合上了。
“他是誰啊?”
“安紓。”戚槿意味深長的盯著門的方向,好一會才收回心神,“嗯,就是安紓。”
“我覺得好熟悉,但是和我想象中的安紓不一樣,還有,為什么外面那那些白面的人看不到你也看不到安紓,卻能看見我?
我也不是屬于這個時候的啊?”
“現在是了。”戚槿說,“安紓讓你是了,你的血,多半是和這里的什么換的,我只期望是個人。”
“嗯?”
“圖騰是蝙蝠。”
“蝙蝠怎么呢?”安笙不理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