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槿一陣無語,彈著他腦門道,“吃東西看著點,別等會吃進鼻孔里了。”
戚槿爬回駕駛座,在這黑黢黢的密閉空間里躺了一會,“什么時候看見的?只是一瞬間的事,還是很多次的事?”
“就剛才啊!一瞬間的事。”安笙不明白他想要了解什么,“七爺,我給你說我可能是見了我爺爺的原因,我現在覺得自己一身輕松。
很輕松,像是有什么帶在身上的枷鎖被解開了一樣。”
“枷鎖。”戚槿嘴上念叨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安笙的情況比他想象得可能還要復雜啊!
“吃飽了么?”他差安笙伸出手去,“朝我這邊來。”
“做什么?”安笙緊張起來,“七爺,我怎么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啊?”
果然是不好的事,他在心里這樣說,脖子又被咬了。
“這一次,你不會再睡著了。”戚槿在他耳邊道,“你會一直保持清醒,閉上眼睛,然后告訴我,你看見了什么?”
安笙原本還想發笑的,可是脖子上那種酥麻的癢,他只是眨眼的功夫卻真像是看見了什么。
“螢火蟲?”他閉上眼睛喃呢著,“好像是螢火蟲的光,在前面帶路。
有個三岔口,不知道要去哪?
路口有人在等著,每個路口都有我不認識的,像是在等我選擇一樣,我......我不知道選擇什么。”
“那就什么都不要選,回來。”
“石頭!”安笙忽然抓著他的手,“一塊黑色的石頭,在桌案上,邊上都是牌位。
墨樓?
是誰?”
“怎么會看到那去的?”戚槿收回了加在他身上的力道,指腹在他傷口上摩挲著,一會之后安笙才睜開眼睛。
“墨樓是誰?”
“墨雅的三弟,陳立的三兒子,已經死了。”
“不,我看見的不是牌位,是人。
他的本子上寫著自己的名字,叫墨樓。
一堆牌位,應當是祠堂,本子看上去是學生的練習本,在祠堂中讀書么?
有些不可能吧?”
“是不大可能的樣子。”戚槿皺了皺眉頭,“你看見的墨樓長什么樣子?”
“八九歲的樣子,是個孩子。”
“然后呢?”戚槿看上去像是有顧慮,“我得知道。”
“他好像看見我了,對我微笑了,叫我快些過來。”
“嗯?”
“本子上寫的他們要去找灰渡了。”
“怎么會?”
“灰渡去哪呢?我好久沒見到他了,他不會是要死了吧?
墨樓給我的感覺就是陰森森的,我總覺得會出點什么事的樣子。”
“應當不會。”戚槿安慰他,“我以為你會看見的是我們之后要走的路,卻沒想到你能看到那么遠的地方。”
“那祠堂是哪的?布局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古廟。”
“古族人的祠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