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三河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下來了,隔得老遠都能聞到飄來的腥臭氣息。
安笙不確定的從車窗里探出頭去,剛一出去就被何彥揪著后頸的衣服提了進去。
安笙很無辜,看著駕駛座上開車的白川道,“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呢?
我怎么覺得這不是東河的方向?
像是要去什么垃圾回收站的樣子?”
“你只管坐著就好。”
連著幾天沒怎么說話的戚槿說完這句話之后,就又陷入了沉睡。
安笙看了看前排的人,閉上嘴,想說什么最終也沒敢問他。
“他這是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何彥在邊上說著好話,“別理會他,玩游戲么?”
“嗯......”
安笙想了想也覺得無趣起來,拿著何彥的手機一陣打鼓,便沒再關注其他人的事了。
后視鏡里白川的臉一陣抽搐,唇上幾張幾合,說著只有何彥才能看懂的唇語。
何彥原本還是放松的姿態,現下也有些坐不住了,看了身側玩的不亦樂乎的安笙一眼,掏出身上另一部手機給小李那邊去了消息。
現在東河內部是什么情況,也只能找這個被自己坑掉了的助理確認了。
......
雪山一望無際,安寧站在路上朝前忘了幾下,看著身邊和自己一樣疑是只剩下半條命的人道,“小花,咱們還要再往前么?”
“往前走!”安小花不信命似的朝前爬著,“就在那了,哥,你看到了么?”
“那是真的橋么?”安寧說話的時候還是不能很肯定,“走了那么多次了,每一次看到的都是幻影,小花,你說這一次要還是錯誤的,咱們該怎么辦?”
安寧摸著自己的臉,那雙眼睛在雪地里走的時間太長了一些,現在他看東西已經模糊起來了,這個只眼睛呈現出不一樣的腫脹,看上去分外的惡心。
雪山里的溫度很低,他兩只眼睛也就跟著凍起來了,現在睜開眼睛視物都有些難。
只能憑借著自己的感覺,確定這方向應當是自己要來的。
“應當是的,不能再錯了。”安小花嘴上念叨著,“哥,走吧!咱們快些去。
老祖宗給的提示就是在這里,如果這段時間拿不到,以后就真的很難再拿到了。
這橋開的時間很短的。”
安寧跟著點了點頭,這段時間里小花已經成了他的眼睛。
三塊石頭,古族的那一塊就在這橋那邊的石柱下面壓著,當年他們的門就是被這么打開的,而后那些還沒成為玊的鸞擠了進去,現在他們并不指望著要出來。
這座橋,每十年都會打開一下,不過是在雪山深處,人跡罕見,就連長老會的那群鸞都不敢在這來侯著。
環境太過惡劣了,他們怕是還沒進去,就已經凍死在了這邊,也只有心思極為搶幾個的才敢這么不將自己的命當一回事的朝里面鉆。
譬如,現在已經站在橋面前的安小花和安寧。
當初將安紓將安笙教給他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甚至于將之后的事都交代出來了,可是他一點都沒能研究透徹。
現在,安笙總算是不要他在一直盯著了,也就有了多余的時間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