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個郭破虜可以說是真正的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除了這方面的原因之外,就是隨著正房劉氏的死,本來是妾室的二房鄭氏多年苦媳熬成婆,加上母憑子貴順利的轉正,不僅入了族譜還主掌了整個郭家的后宮,太奶奶劉氏雖然家道中落,卻是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書香門第,而鄭氏之前不過是郭府的丫鬟,年輕貌美被太爺爺給看上當了妾,不管是學識還是見識自然都不能與太奶奶劉氏相提并論。
太奶奶在世的時候,整個郭家一片祥和,四房太太背地里雖然互相爭風吃醋卻也表面上一團和氣,這便是太奶奶的控局能力,這鄭氏倒不是多大奸大惡,不過是沒見過什么世面又忽然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如今鄭氏上了位,為了立威先是辭退了許多家里的老傭人,安排了不少自己鄉下的親戚進郭府做工,這些鄉下的親戚們到了郭府仗著是正房的親戚也是作威作福,惹的郭府上下怨聲載道。
而這些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鄭氏并不能像太奶奶劉氏一樣處理自己的妒意,本來的四房妻妾之中太爺爺最喜歡留宿的是四姨太小春棠屋里,太奶奶在世的時候總是勸太爺爺要注意一個度,說白了便是雨露均沾之意,而且太奶奶說話總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太爺爺愿意聽,而鄭氏上位之后便處處打壓還沒有為郭家生下只兒騙女的小春棠,就連生了女兒的三房也被她冷嘲熱諷,太爺爺若是晚上去了三房四房那里,她便十分生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作為男人來說太爺爺希望的是整個家庭內部的平和,特別是在劉氏亡故之后太爺爺自覺對女人要好一些,便很多事都順著她依著她。
鄭氏非但沒有說因此收斂一些,太爺爺越是慣著她,她越是以為此法可行,在力壓了三房四房之后,她更是把妒火燒到了那獨居在小院里的郭平安身上,經常掛在嘴邊的便是別院里的那個小畜生怎么怎么滴,太爺爺若是去別院里看看平安,鄭氏回去便不讓郭破虜搭理太爺爺,還說太爺爺心里只有那個小畜生,對長相更像自己的郭破虜反而冷落。
太爺爺心里能不煩嗎
煩
可是看在郭破虜的份上,他依舊是忍讓了幾分。
世上有一股最厲害的風便是枕邊風,鄭氏在太爺爺耳邊說了太多次郭平安的壞話,太爺爺對于郭平安的態度也逐漸的發生了變化,當然,把所有的鍋甩給一個女人肯定是不對的,說到底人都是健忘且現實的,郭平安出生的時候太爺爺對劉氏充滿了愧疚,也求子心切,可是隨著郭破虜的長大,看著這個正常的孩子,太爺爺難免的對于那個依舊茹毛飲血的郭平安心生芥蒂。
時光荏苒,一年的時間很快的過去,這時候的郭平安已經一歲了,他比尋常的孩子長的都要高,不知道的人可能都會以為他有兩歲,那張本身就類似于白狐的臉更像狐貍,而他嘴巴里的那一排細密的牙齒也是更加的鋒利,他依舊以牛血為食,只是飯量大增一頓都要三碗新鮮牛血,鄭氏把下人們換了個七七八八,新來的下人們沒有人稀罕這個長的就像是妖怪的孩子,那個別院之中也只剩下太奶奶劉氏的幾個貼身丫鬟還頂著冷嘲熱諷照顧著郭平安的衣食起居。
只要太爺爺不在家的時候,鄭氏便一把鎖把那別院的大門給鎖上,雖然只有一墻之隔,郭平安卻只能看著外面的郭破虜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郭平安雖然要喝血度日,不過在親近他的人看來,他也是一個極其聽話的孩子并不是妖怪,特別是一歲的孩童對于整個世界都是好奇的,有時候他隔著墻看著郭破虜并不是對自己弟弟的嫉妒羨慕,他有時候其實特別想走出那個院子跟同是孩子的郭破虜一起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