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滿棺材的粘液看起來十分的不舒服,更何況還伴隨著鱔魚所特有的那種腥臭氣息,而雷獻彩的雙手就在那粘液之中搜尋,開始先撈出來了幾根殘存的骸骨,但是他卻沒有放棄,依舊在這粘液之中摸索,太爺爺不由的懷疑雷獻彩肯定是知道什么,而沒過一會兒,雷獻彩摸到了一個東西,他把這個東西往身上擦拭了一下,隨即端詳了起來。
太爺爺和金剛就站在雷獻彩的身邊,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被雷獻彩所撈出來的東西,太爺爺的心里猛然的咯噔了一下,他看了看金剛,發現金剛那夜叉臉上也起了一絲的波瀾。
太爺爺和金剛都認出了那是什么東西。
那是一塊桃符。
就在不久之前,太爺爺曾親眼見過幾乎一模一樣的一塊桃符。
在毛師傅讓太爺爺去京城威武堂找宋賜福告知龍頭棍事宜的時候,毛師傅交予了太爺爺一塊身份銘牌,讓他在威武堂對魯班祖師像行九扣三拜大禮,行完禮之后再遞上身份銘牌便算是表明身份,毛師傅的那塊身份銘牌,便是跟雷獻彩在棺材里摸出來的桃符長相一模一樣。
毛師傅當時跟太爺爺說過,魯班教在創教之初只有龍頭棍這個圣物存在,隨著三十七堂口的創立和教規教義的完善,開始衍化出其他的東西,比如說執法堂,便是由千年的雷擊木所雕刻的身份銘牌,銘牌的表面乃是浮雕一頭下山猛虎,同時有字執法堂三字,而三十七堂的堂主,則是有一塊老桃木,桃木的表面有仙鶴翱翔浮雕,同時則由本堂名諱,比如說毛師傅的桃符,上面便雕刻的有德信二字。其余的門下弟子,則不設腰牌,只留名帖,名帖上書何時入教,歸屬何堂,師從何人,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所以說偌大的一個魯班教,真正可以擁有身份銘牌的不過執法堂的長老和三十七堂口的堂主,這七十四塊身份銘牌雖然從材料上來說并不珍貴,雷擊木和桃木都不是難尋的樹木,但是其貴不在材料而在雕工,這七十四塊銘牌出自于教主一脈公輸家族之手,上面雕刻的虎鶴浮雕巧奪天工天下能模仿的人寥寥無幾,而就算能夠有人模仿其型,卻也不得行,因為這七十四塊銘牌的雕刻出了表面的雕工之外還另有玄機,而這暗藏的玄機也只有核心精銳知道。
當年魯班教的驚天謎案發生之后,魯班教的核心精銳連同身份銘牌絕跡于江湖,也是由公輸家族重新制造了這七十四塊銘牌發放了下去。身份銘牌代代相傳,擁有身份銘牌的魯班教核心精銳甚至把身份銘牌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正因為如此,當金剛和太爺爺二人看到雷獻彩從棺材里撈出來了一枚鶴形桃符牌的時候,倆人意識到這棺材里殘骸主人的身份,定然是那消失于那驚天迷案的魯班教精銳中的其中一人。如果之前出現的龍頭棍并不能明確的表明當年失蹤的精銳跟此地有關的話,現在這塊銘牌的現世無疑是做實了猜測。
他們倆能看出來,一直跟魯班教明爭暗斗多年的雷獻彩對于魯班教的諸般事宜肯定也是了然于胸,他端詳了一下這桃符銘牌之后轉過身來對著二人說道“郭老爺與毛師傅情同手足卻不像是魯班門中之人,而這位兄弟天生異象力大無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京城魯班教威武堂的宋掌柜的那位高徒金剛。”
金剛瞪了雷獻彩一眼,沒有給這位樣式房掌案絲毫的面子。
雷獻彩倒也不惱,他把身份銘牌遞了過來道“威武堂據京城重地,負責天下魯班教的聯絡事宜,與執法堂一起被視為是公輸家族的左膀右臂,兄弟你既是宋掌柜的高徒,對這個東西想必十分了解,聽聞魯班教的銘牌有獨特的玄機,您給掌掌眼,看看這是真貨還是贗品”
金剛沒拒絕,直接把那桃符銘牌接到了手中摩挲了一番,太爺爺也趁著這個機會瞟了一眼,只見那桃符上有一只仙鶴翱翔栩栩如生,在浮雕的上面還有清風堂三字,太爺爺也沒說話,只是看著金剛,金剛在摩挲了之后對著太爺爺點了點頭道“的確是清風堂的銘牌。”
雷獻彩輕輕一笑,看著金剛說道“現在看來,這塊寶地下面跟魯班教真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既是如此,看來雷家是時候要避嫌了,這天下的好漢不少人都說魯班教當年的失蹤大案是雷家所為,我如果繼續待在這里,恐怕雷家又要遭人口舌。兄弟,接下來的事情也算是魯班教的家事,如果你們魯班教要接手,我立馬帶人離開這里,我雷家所要,只是龍尿泉可以恢復如初。”
雷獻彩這個人說話總是如此的光明磊落,讓人乍一聽還覺得他可能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真的了解他的人便知道他笑里藏刀絕非易于之輩,太爺爺覺得雷獻彩定然是有問題,只不過是目前來說找不到什么頭緒,加上毛師傅在井下生死未卜,他心里也難以安定下來去思索,聽見雷獻彩說要撤走,太爺爺道“雷大人,現在還是趕緊想辦法救毛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