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滿樓的這一問明顯帶著懷疑,讓氣氛瞬間變的尷尬了起來。
隨著跟魯班教眾人接觸的越來越多,太爺爺對于整個魯班教的認識也變的越來越全面,如果說之前太爺爺知曉了魯班教的整體構建,了解了魯班教的奇特,神秘,興盛,沒落,而現在風滿樓和毛師傅的一番對話,也讓太爺爺見識到了魯班三十七堂口之間并非是鐵桶一塊。
特別是在太爺爺心中幾乎是“圣人”一般存在的毛師傅,竟然也會撒謊,也有自己的心思,而以德信行天下的德信堂,也會干背信棄義的事情,這多少讓太爺爺心里有點難以接受。
但是不管怎么說,太爺爺知道這時候都需要他站出來去緩和一下尷尬又緊張的氣氛,關風月明顯的是在冷眼旁觀,指望金剛出來勸解那更是癡人說夢,于是太爺爺干咳了一聲道“嚴三會案已然過去幾百年,就算那張留芳真的是幕后黑手,張老前輩也已然作古,人死燈滅蓋棺定論,前人功過后人不多評說,至于說機要集的事情,也不是現在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更何況現在說這個未免有些太不合時宜,咱們且等回到地面之后再說便是。事到如今咱們還是先說一下這長生天棺。”
風滿樓看了一眼太爺爺,又看了一眼毛師傅道“并非是我覬覦那機要集,三十七堂以魯班書一脈相承,術法技法都以魯班書為根基,以此融合百家所修得的其他技法,只要不傷天和不違背大道,都可以被視為堂口秘法,堂口秘法不外傳,就連公輸家族都無權過問,這點規矩我君子堂還是知道的,我只是擔憂有些人滿口仁義道德,卻背地里做出偷雞摸狗之事。”
毛師傅瞬間被氣的滿臉通紅,但毛師傅怎么能斗嘴斗的過能言善辯的風滿樓,他氣的一指風滿樓道“你且把話說個明白我怎么一個偷雞摸狗之法”
風滿樓看著毛師傅道“我且問你一句,你下這地下河流當中,不圖去探尋本教謎案真相,卻躺進了這長生天棺之中以圖成仙,你當作何解釋”
毛師傅道“素問君子堂都是一群讀書無果求功名無成的讀書人,說話都帶著酸腐臭味,一向心里看不起其他堂口的弟兄,之前我還不信,今日初次相見便如此的咄咄逼人,我算是見識了,我若是有絲毫的私心,得了龍頭棍,知曉了雷家在此地的作為,我又何必的讓徒弟冒死去威武堂通知宗門我一個人暗地行動豈不美哉至于說我為何躺進這長生天棺里,我又有何不能說的,只不過我話未說完你便出言打斷,拿前人之錯扣在德信堂的頭上,就算張留芳前輩先人有錯,難道因一人之錯把德信堂世世代代經營的德信二字都抹去了不成”
毛師傅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氣的都大口的喘起氣來,眼見二人接下來甚至都要大打出手,關風月也不好再作壁上觀,出來勸解道“二位堂主都少說兩句。”
太爺爺也是趕緊出來相勸,這才把二人勸住,毛師傅卻也沒有跟風滿樓一般見識,繼續說道“說到底這件事還是因天啟皇帝而起,之前我只當這里是崇禎皇帝為延大明龍脈所建的地宮,直到我看到了這長生天棺,才知道這里其實是天啟皇帝所建。”
太爺爺趕緊說了說他們在龍潭之中所得的生基契約,已然知道了天啟皇帝與魯班教的淵源,毛師傅聽完點頭道“這便錯不了了,前朝天啟皇帝與魯班教的關系只能用一言難盡來說,他酷愛木匠乃是天生魯班門人,卻又是一人之上的九五之尊,當天啟皇帝詛咒來臨之時,天啟皇帝表面上雖然并未遷怒于本教,可他畢竟是皇帝,他不為難并不代表著別人不為難,皇帝之事也是本教的頭等大事,本教上下雖然知道詛咒不可擋,卻也不能沒有作為,只能是聽天命盡人事,在本教生死存亡之際,德信堂自知哪怕機要集的事情泄露也不能坐視不管,所以找到了教主一脈,把機要集里面的長生天棺之法告訴了時任教主公輸若愚,并且通過權傾朝野的魏忠賢,與昆侖山尋得了一塊良玉,雕琢出了一口仿制的長生天棺。”
公輸若愚把長生天棺進貢給了天啟皇帝,天啟皇帝不是外行人,他自然知道長生天棺之事,公輸若愚當時名言這口長生天棺雖然是仿制品,即便是沒有助人成仙的功效,卻有可能能夠阻擋詛咒,也就類似于現在的印度仿制藥,雖然不是正版,卻應該多少有點用。
公輸若愚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他卻忽略了在皇帝那里是不允許有萬一存在的,所以公輸若愚被天啟皇帝給痛罵了一番,這口嘔心瀝血仿制的長生天棺也被擱置了下來下落不明。
這件事為什么其他的人不知道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公輸若愚終究是要照顧德信堂的面子,就像剛才風滿樓的反應一樣,一旦天下人知道德信堂有機要集,無疑會把德信堂推到風口浪尖,一直以來推崇德信二字的德信堂定然會名聲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