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師傅久病初愈身子骨還比較虛弱,太爺爺自然還是待在了毛師傅身邊照顧左右,太爺爺與毛師傅那是過命的交情在毛師傅這里也是不吝嗇錢財,大夫說毛師傅虛不受補,太爺爺便讓吳管家抓了幾劑溫補的方子,幾日下來之后毛師傅的氣色便逐漸的好轉。
等毛師傅身體好些的時候,他便對太爺爺說道“泰來,你與魯班教頗有緣分,我們多年相處下來彼此也知根知底,當日里情況緊急收你為門外弟子,現在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你若是愿意,恰好金剛兄弟也在,我們也便是補齊了這個儀式,我正式收你入德信堂門下,以后我們既是師徒亦是兄弟更是同門。”
毛師傅可能是被太爺爺長期以來的幫助所感動這才提及的入門一事,不過隨著太爺爺對整個魯班教的了解越來越深,事到如今他的心態早已發生了變化,心里對于入教一事頗為抗拒,但是之前是自己吵著要入教,現在機會擺在自己眼前了,又將如何推辭
眼見著太爺爺不說話,毛師傅也嗅出了些許的味道出來,他問道“泰來,莫非你怕了不成”
事到如今太爺爺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道“毛師傅,當時入門不過是情況緊急,思前想后泰來不過是一介俗人,太多俗物纏身,實在是不方便入教,不管是貧夭孤還是那鰥寡孤獨殘哪一個泰來都不想占,更別說那祖師爺的詛咒我心里更是怕到不行。”
話說到這份兒上,毛師傅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他點了點頭道“也罷,人各有志,你的性格和身份也的確是不適合入本教,這個我早就說過,沒事泰來,就算你不入教,咱們的情分依舊在這。”
太爺爺對毛師傅做了一揖道“多謝毛師傅理解。”
說罷,太爺爺拿出了那龍頭棍遞給了毛師傅道“不管泰來跟魯班教有沒有緣分,這龍頭棍都不是我該拿的東西,如今事情已定,這東西還是交予毛師傅物歸原主。”
毛師傅沒有馬上接棍,而是看向了金剛道“金剛兄弟,宋堂主不行在天津地下罹難,你作為威武堂弟子理當繼承威武堂主之位,天津地下城之事,您可曾告知于公輸家族公輸家族又可曾說過什么”
金剛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他們聯絡。”
毛師傅愣了一下道“哎,威武堂乃是魯班教京城分堂,地位僅次于執法堂,如今竟然斷了與公輸家族的聯絡,此事若是傳出去魯班教豈不是要貽笑大方哎,有時候想想,都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么,既然事已至此,我德信堂沒有資格接這龍頭棍,泰來,去把龍頭棍給金剛兄弟,他日公輸教主一脈若是跟金剛兄弟聯絡,便由金剛兄弟把龍頭棍轉交給公輸教主一脈,那樣才算是物歸原主。”
太爺爺一聽這話好像也有些道理,便捧著龍頭棍遞給金剛,金剛看了一眼龍頭棍搖了搖頭道“龍頭棍只有教主一脈有資格拿,其他的堂口藏之,視為忤逆。”
“這”太爺爺此刻是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這倒也是,罷了,泰來,你既非是魯班教眾,卻又跟魯班教頗有淵源,更是知曉了魯班教諸多秘事,此時反而是你拿著龍頭棍最為合適,記住,并非是你擁有了它,而是暫存在你處,公輸家族何時來取,你就送還了便是,這樣整個魯班教便都欠了你一個人情。”毛師傅道。
話已至此,太爺爺還能說什么魯班教圣物的龍頭棍此刻竟然變成了一個燙手山芋只能自己這個外人保管,太爺爺心中也只能苦笑,說到底太爺爺雖然拒絕了入教,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心里也早已把自己當成了半個魯班教眾了。
“龍頭棍的事情先放一放。”金剛這個時候忽然厲聲說道,他的臉隨即也冷了下來,金剛本身便生的一幅夜叉面孔,他冷下臉的時候更是寶相莊嚴如同夜叉臨世,太爺爺看的心里一緊,他猜到金剛估計要說一些關于毛師傅身上的事情。
有些事,作為毛師傅朋友兼半個弟子的太爺爺可以睜只眼閉只眼,跟毛師傅一樣對魯班教忠心耿耿虔誠無比的金剛卻不會,太爺爺心道我既然已經拒絕入教,有些東西便不參與了,自己此時在場也不過平添尷尬罷了,便道“看來金剛兄弟是有要事跟毛師傅說,我便先退下了。”
金剛卻伸出了手道“不必,我要說的東西你都知道。”
太爺爺都已經站了起來,聽了金剛的話也只能再次尷尬的坐下。
只見金剛緩緩的拿出了一個桃木腰牌,那腰牌正面刻威武堂三字,背部浮雕鶴翔九天圖,正是威武堂的堂主銘牌,金剛舉著威武堂銘牌厲聲的對毛師傅道“威武堂毛天虹可識得此物”
毛師傅點了點頭道“自然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