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卻依舊忍住沒有敢回答這四位至親的詢問,生離死別人生至苦,唯有親身體會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辛酸曲折,就這樣,七鬼抬棺繼續前行,所走的路程之中全是一片迷霧混混沌沌,太爺爺知道人走人道,鬼走鬼路,這七鬼抬棺所走的路絕對不是人間正常所走之路,心中對此也沒有疑問,盡管一切并沒有完全按照毛師傅交代的那般進行,不過太爺爺想了想一切應該都在毛師傅的算計當中,那七家人門口點的紅燈籠還有諸多其他的辦法,定然都是這七鬼抬棺之中的緊要關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七個鬼忽然停住了腳步,四周的迷霧逐漸的散開,在太爺爺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宅院,這個宅院立于一個荒山之上,可謂是荒山之上一孤宅,宅子門前兩盞紅燈籠格外的耀眼,燈籠之下是兩個木質的大門,而門上貼著兩張嶄新的門神畫。
秦瓊與尉遲敬德,這是民間普遍敬的兩位門神。
“到地方了”太爺爺問道。
那為首的面人道“這門上貼的有門神爺,我們進不去,那人就在里面,你進去便是。”
太爺爺心中好奇,那陳錫山好歹是個盲派魁首人物,怎么會住在如此荒涼之地,便問郭破虜道“那寫字之人可是在這里面”
郭破虜點了點頭道“正是。”
得了郭破虜的回答,太爺爺不疑有他,因為按照毛師傅的交代,這七鬼抬棺也并非是直接把陳錫山給帶走,他只需要進屋子里去在陳錫山的身上吐上口水,這厭勝的法子也便是有了效果,如今仇敵當前,他也顧不上許多,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推開了這木質的大門,推開之后,看到這院中一片的荒蕪,雜草遍地,各種農具器物也是十分殘破筑網密布,唯有那正堂的屋子里還亮著一盞油燈。
太爺爺壯著膽子走上前去,他再次的推開了正堂的屋門,推門進去之后,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立在堂屋桌子上的油燈,他往左邊一看,看到那房梁之上懸掛著一根繩子,此刻他心中多有疑惑,不過心中的疑惑很快便被那床上所睡之人吸引
那床上躺著一個人,身上蓋了一張白毯子,毯子直接蒙住了那個人,卻依舊在表面顯現出了那人的輪廓,太爺爺想起了那陳錫山可惡的樣子,更想起他使計謀讓自己家破人亡的狠毒,他咬著牙大步的朝著床上沖了過去,一把掀開了那白毯子,就要一口唾沫往那個人身上吐去。
結果當太爺爺揭開了那白毯子的時候,卻發現那白毯子下面竟然是一個死人死人的身上布滿了蛆蟲,不知名的蟲子在死人的皮肉之間穿梭游動,而那死人穿著一身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衣服,再看那尸體的輪廓,更不像是陳錫山
冷汗瞬間的打濕了太爺爺的衣衫,事情到這里已經完全的不再毛師傅交代的范疇之中,太爺爺含了一口口水,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緊要關頭,太爺爺想起了他曾剁掉了陳錫山的手指頭,最后傷口雖然是包扎上了,那陳錫山卻是缺少幾根手指頭,他抓起那尸體的手一看,看到那無根俱在的手指,太爺爺心中大駭
此刻他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圈套
不是毛師傅的圈套
而是陳錫山的圈套
他轉過身就要朝著外面跑去,但是一回頭,那屋子里亮著的油燈卻忽然滅了四周一下子便的漆黑一片萬般驚恐的太爺爺趕忙按照記憶朝著外面跑去,結果剛邁動腳步,脖子卻被一根繩子給系上,太爺爺使勁兒的掙扎,然而那繩子卻是越拉越緊,直接把太爺爺給拉了起來吊在了房梁之上
太爺爺想對毛師傅大聲呼救,亦想對著外面的七鬼和四位至親求救,卻忽然聽到外面狗吠之聲連連,接著便是雞飛狗跳的聲音,而片刻之后,四周所有的東西全部消失,那荒山的孤宅,外面所停的面人棺材,更別提屋中的陳設等等全部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