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知道自己這么做不太地道,但是一想到郭登科差點就成為那被奪舍的人,他心里還是十分的抵觸和后怕,以往他所向往的這些魯班教“高人”,現在在他眼里無疑是跟“瘟神”無二,再想想,那劉少白跟白馬秋禪的李當心是真的害怕“魯班教”嗎那絕對不是,天下釋儒道三教決然不會害怕魯班教這樣的旁類宗門,說白了,魯班教的東西太邪性太復雜了,癩蛤蟆趴腳背上,不咬人也惡心人,這才是人家不愿管的原因。
太爺爺自我說服了一番之后,他吩咐下人取了一些金銀過來交給了風滿樓道“風堂主,您怎么罵我郭泰來我都認了,別的東西我都幫不上忙,這點銀錢,全當給風堂主充當路費了。”
風滿樓淡淡的看了一眼那盤中的銀錢,他自然不會接下這個錢,而且就算太爺爺下逐令的行為不地道,他也不怪太爺爺,風滿樓歷經沉浮,自然知道太爺爺也有自己的立場和道理,他擺手道“我身上還有一些銀行本票,就算沒有,憑我這一身木工的手藝,到哪里也不至于餓死,郭老爺,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咱們后會有期。”
太爺爺又禮讓了幾番風滿樓都拒不接受,太爺爺心里更不是滋味兒,在送風滿樓到門口的時候,太爺爺問風滿樓道“風堂主此去是要何去何從”
風滿樓翻身上馬,嘴角劃過了一絲苦笑道“我不會認輸。”
風滿樓的這一句不會認輸,其中的意思耐人尋味,一是指他不會輕易的被奪舍,他要吞噬掉那想要奪舍他的惡鬼,其二是指他不會放棄追尋魯班教詛咒的真相。
對于執著的人,特別是在這巨大的迷霧之中,知曉了各方面的可怕之后還能迎難而上的人,太爺爺由衷的欽佩,他對風滿樓作揖道“泰來此生牽絆于紅塵,若有來世,也希望做風堂主這樣的人,快意恩仇縱橫馳騁。”
風滿樓笑了笑道“可別,我倒是羨慕郭老爺,活成我這樣的人,太累了。”
說完,他揮動馬鞭,消失于街道之中。
看著風滿樓那消失的背影,太爺爺難免有悵然若失之感,可是活了一輩子了,太爺爺也太清楚自己的脾氣秉性,并非真的是自己懦弱,而是每個人都有自己在乎的和要守護的點,郭家對于太爺爺來說,要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這說到底,還是一個取舍之間的問題。
太爺爺回到了家中,他本想去找清塵道長打探一番劉少白有沒有留下什么話,最終卻沒有去,因為他也害怕清塵道長為難,倆人雖然一個在俗世一個在世外,然而相交一生早已是知心朋友,清塵道長能說的恐怕早已來說了,不能說的,自己又何須開口讓他左右兩難呢
又過了兩三天,在太爺爺有意的遺忘之下,他的心情也平復了許多,而就在這一天,許久沒有回家的郭登科從外面回來了,毛湘云思念兒子,給兒子做了一大桌子的好吃的,各個都是郭登科從小都喜歡吃的菜,郭登科可能是在外忙于生意操勞,比起平日要消瘦許多,這更讓毛湘云心疼不已,而太爺爺看著郭登科也是越看心里越舒心,畢竟沒有什么比兒子有出息還要更讓當爹的開心。
吃完飯之后,趁著毛湘云收拾的空當,那郭登科神秘兮兮的湊近了太爺爺的身邊道“爹,前兩天,那魯班教君子堂的堂主是不是來咱家里了”
太爺爺眉頭一跳,此事他本是有心瞞著郭登科的,可他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是有下人暗自里透漏了消息出去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太爺爺便點頭道“對,來是來了,不過已經被我打發走了。”
郭登科更神秘的說道“他是來找麻煩的吧,因為他練錯功了。”
聽了這話,太爺爺不禁倒嘶了一口涼氣,風滿樓來的事情下人們都知道,但是風滿樓為何而來,這可是下人們都不知情的事兒,郭登科是如何得知的
郭登科看著太爺爺一臉震驚,他嘿嘿一笑道“爹,你肯定想不到,那本書是我調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