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鬼手的這句話,郭登科的腦袋里條件反射一般的跳出了兩個字陰謀。
正如太爺爺在講述天津地下那驚心動魄的一行之時,曾三番五次的提及到那幕后的操盤者,當時參與到天津地下的所有人都能夠肯定有人暗中的操縱了這一切,但是操盤者到底是誰則顯得迷霧重重,有人懷疑是鬼手,有人懷疑是毛師傅,更有人認為是風滿樓,還有人懷疑是雷家,每一個猜測和懷疑都有自己的理由,這其中鬼手的嫌疑最大,可是在事情沒有定論之前,一切都皆有可能,而這謎團越是撲朔迷離,就越是說明這幕后操盤布局的人越強大,可以把所有的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間。
想到這里的時候,郭登科忍不住問鬼手道“鬼手叔,毫無疑問這幕后肯定有人在暗中操縱這一切,用我爹的話來說就是做局的人,你覺得做了這次這個局的人,是天津時候那個幕后做局人嗎”
鬼手點了點頭苦笑道“這個幕后做局的人精于算計,隱藏極深,最重要的是他對雷家和魯班教都極其的了解,這樣的人不會太多,而且說實話,我寧愿相信這是同一個人所為,這樣的勢力要是不止一道,那簡直就沒有我們的活路了。”
郭登科附和道“說的也是。”
鬼手道“相較于天津的那次,這一次的布局更加的讓人捉摸不透,而且我隱隱約約的覺得,新一輪的布局或許打我們從天津那次出來之后便已經展開了,不知不覺之中,參與到天津地下的所有人都落入了那操盤者的算計當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雷家或許已經察覺到了那個人的身份,甚至已經嗅到了危險,因此雷家才會舉家遷徙回到祖籍之地隱藏起來。”
按照鬼手的推測,雷家這次兜售樣式圖圖樣向外界釋放這么重要的一個信息,肯定也跟這件事兒有關。
雷家不是什么信男善女,整個雷家非常清高,這導致他們對魯班教的感情很復雜,他們既想得到魯班教教眾的認可,卻又打心眼兒里看不起魯班教眾,覺得他們才是逆流而上的勇士,其他的人都是迫于詛咒不敢反抗的懦夫,這一點從雷家對君子堂風滿樓的態度就可以看的出來,一開始雷家非常歡迎魯班教“棄暗投明”,但是在真的接觸他們之后,他們又是若即若離的態度。
從這方面上來看,還是鬼手看的更加透徹一些,風滿樓勝在讀了萬卷書知識淵博,在人情世故方面考慮的并不是太周全,這也導致了君子堂最終極其尷尬的處境。
當然,這是題外話,把鬼手的猜測繼續延伸下去,依照雷家的脾氣,遷徙祖籍隱藏起來不問世事是絕對不可能的,說到底他們肯定是在推敲出了操盤者的身份之后不得已而戰略性后撤。
后撤歸后撤,但是雷家絕不會服輸,那么他們兜售樣式雷圖樣,把這道信息透漏給他們一直打心眼兒里看不起的魯班教,這極有可能是借刀殺人,想要利用魯班教的實力對操盤者進行反制,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雷家這么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而鬼手他們這邊其實跟天津之行時候面臨了同樣一個問題,明知是坑也要跳,明明知道是陷阱卻也只能往里面踩,哪怕已經猜到了雷家是在借刀殺人,鬼手卻依舊不得不花費大代價收購那些樣式雷圖樣,而在鬼手收購了大量的樣式雷圖樣得到了信息,卻無法尋得最后幾張至關重要的圖樣之時,鬼手心里泛起了新的擔憂,那就是雷家想要借刀殺人,那精通魯班教和雷家擅長布局的操盤者,難道就坐以待斃任憑雷家自由發揮
所以鬼手當時甚至有些絕望,認為這丟失的幾張至關重要的圖樣很有可能已經落入了操盤者的手中,甚至已經被截留銷毀,然而兜兜轉轉,最后這幾張圖樣卻又現世到達了他的手中。
雖然這是好事兒,但是卻又讓鬼手更加的擔憂。
說到這里的時候,鬼手喝了口水道“所以你明白,你那個所謂朋友的身份有多重要了吧,這里理由對你來說夠嗎”
郭登科對鬼手苦笑了一下道“夠了,鬼手叔,話已至此,我也對你說句實話,這個人是我的一個至交好友,我一開始不愿意說,第一呢是保護朋友,第二是我不知道他的計劃,把他說出來難免有點背信棄義的意思,但是事到如今,我就算把我對他了解的事兒全部說出來,似乎也不能帶來什么有用的信息,更何況我了解的那個他,未必就是真的。我在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并不知道他是魯班教的人”
郭登科把自己跟齊思遠相識的過程告訴了鬼手,此刻他沒有什么隱瞞,其實齊思遠值得說的事情也就三件,第一件是他自稱是君子堂風滿樓的人,是接受了風滿樓的指派去接近郭登科找到機會得到德信堂遺留的機要集,第二次便是以朋友情義的名義讓郭登科把機要集進行偷天換日,而第三件事便是那個十三路背陰宅。
單從這三件事里,想要推測出齊思遠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