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三叔就這么聊到了天亮,后來聊的內容大多都是他跟我爸還有二叔小時候的一些事情,相對于整個故事來說乏味可陳就不多累贅,其實我并沒有從我三叔這里得到我來之前想要得到的東西,那就是我爺爺隱藏的一面,不過收獲也是頗多,起碼我知道了爺爺葬禮上發生的荒唐事兒,還有我二叔跟黃姓神秘女子的一些線索。
第二天一早我三嬸兒就從娘家回來了,三嬸長的端莊漂亮,三叔對我這個大侄子非常熱心上緊,三嬸兒回來之后也是拉著我的手說要常回來,還讓我勸勸我爸要多回來走動,之后三嬸更是安排一頓豐盛的飯菜招待,我跟老朱又在這里待了兩天實在是憋不住了決定離開,哪方面憋不住自然是喝酒這方面,三叔款待我們的方式就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而他和他的那幫朋友又實在是海量,我們倆繼續待下去絕對要把小命兒交代在這,所以趕緊向三叔辭行。
臨別之際,三叔拉著我的手道“四九,這兩天三叔也想了很多,我知道你爸瞞著你肯定有他的道理,他是我們的大哥,也是你爸,總想咱們都平平安安的,我把這些事兒告訴你他知道了指定要大耳刮子抽我,你可千萬不能把我賣了,而我把那些東西說給你聽,絕不是三叔要坑你害你,我也難受,你來了問我這事兒,我既擔心你卷進去,又想你真的能把這事兒搞清楚,哎,三叔是個粗人不知道怎么說話,記住,安全第一,查可以,千萬別加入魯班教,查這個東西不過是讓自己活的明白,咱們現在日子過的去,沒必要五弊三缺,缺哪樣三叔都罪該萬死”
說完,三叔硬生生的往我的口袋里塞了一沓錢,說是給我的見面禮我不收都不行,我無奈之下只能收下,之后我跟老朱開車離開,三叔一直送到村口目送我們倆離開他才轉身回去。
我拿出了那一沓錢,足足有五千多塊。
要知道那時候在鄉下,一萬塊能修幾間房子,村子里的萬元戶都已經是富戶的稱呼,我跟老朱那個二手家具店的買賣也要幾個月才能賺這么多,看著這錢老朱豎起了大拇指道“四九,你這個三叔,真仗義你早說有這么一個彪悍的三叔,咱們倆還賣什么破爛,回來跟著他混開個礦不行嗎”
我道“別貧了,這事兒別往外說去,我爸要是知道我們回來的事兒咱們都得玩完。”
老朱吹著口哨道“富貴險中求,反正我覺得逢年過節的你該多回來看看你這三叔,平日里給個零花錢都這么多了,那過年的壓歲錢還能少的了啊真要次次給這么多,挨你爸一頓打也劃算,對了,你三叔跟你說什么了沒咱們現在去哪”
我看著外面荒涼的田地,想到了我爺爺那孤零零的小土包,想到了棺材里葬著的人皮和木人,思緒直沖云霄。
君子堂的身份對二叔到底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讓他寧愿拋棄自己的十年寒窗苦讀和唾手可得的大好前程
那女子的福滿天家具公司,跟魯班教又有什么關系
想到這里,我對老朱道“去鄭州中原區,找一個叫福滿天家具有限公司的。”
老朱道“有沒有搞錯咱們是買賣二手家具的,去找家具公司干什么”
我道“我爸打的那個電話,就是打給這個公司的一個人的。”
這次的一些事兒我不準備對老朱說,主要是我爺爺變黃皮子那一出實在是太邪性,老朱指定要說我們家人都是黃皮子的后代,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估計我媳婦兒都難找到,我只是把二叔輟學的經歷告訴了老朱,老朱聽完道“你二叔也是個人物,他要是不輟學,現在絕對是頂了天的人物。”
我點頭道“那可不,不然我爸能氣成那樣兒,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老朱道“人各有志,不過四九,能把你二叔搞輟學的女人那得是什么樣的巾幗英雄啊,咱們倆毛頭小子就這么去見人家那女中豪杰會看咱們一眼嗎不是哥們兒不自信,長相這塊兒絕對沒的說,問題是長相他不能當飯吃啊”
老朱這么一說倒是提點了我,我本以為我郭登科親孫子的身份就足以跟這個女人見面周旋一下,但是再一想,我除了姓郭這個身份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拿的出手的東西,那高深莫測的女人指不定會不會正眼瞧我,我就尋思帶點見面禮去,而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見面禮怕是只有那些齊思遠齊教授的圖樣了。
那些圖樣,讓我爺爺去殺了齊思遠和他的七個學生,同樣能引來那個鴨舌帽現身跟我爸坐下來談,很顯然那圖樣背后肯定隱藏著重要的秘密,同是魯班教的人物,我相信那些圖樣絕對可以當做我跟黃姓女子談判的籌碼,而且這樣順便還能找到郭家老宅的秘密,可謂是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