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的心里其實是有怨氣的,對于魯班教我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明明承受詛咒之苦卻又不想著尋求突破,奉若神明的教主一脈對他們棄之如履,可是站起來想要振臂一呼的人卻屢屢的遭到他們的冷落,反而成為他們眼中的傻子,前有雷家,后有風滿樓,再有現在的二叔。
怪不得雷家寧愿自己玩也不愿意跟他們雷家親手創立的魯班教之人玩
我一個旁觀局外之人尚且覺得這件事不搞清楚睡覺都睡不好,他們深陷局中之人就不能積極一些這樣一直讓肯站出來當英雄扛旗的人心灰意冷,魯班教的未來何去何從當所有人都不去破除那神秘詛咒的時候,就是魯班教徹底覆滅的那一天
而就在我怒氣沖沖的想上臺去對二叔說咱們可以靠自己,既然這個隊伍帶不起來那就不帶也罷的時候,忽然在下面柱子的后面傳出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道“我勸你不要去勸他,你也勸不住她。”
先聞其聲,后見其人,只見一個穿著天藍色旗袍的女子從柱子后面走了出來,她的手里夾著一個細長的女士煙卷,身段臉蛋都極其的標致,臉上雖然有些歲月刻蝕的痕跡卻依舊擋不住她那足以傾國傾城的面貌,特別是口中吐出煙卷的些許風情更是讓我覺得都不敢跟她對視,說實話我的交際圈很小,當時看到穿著一身職業裝的黃酥酥我都驚為天人,可是黃酥酥若真的跟這個女人站在一起,相貌哪怕不輸,那青澀的氣質絕對被這女人的萬種風情所秒殺。
她走到了我的身邊,伸出了纖纖玉手道“四九是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黃秋嬋。”
這時候我身后傳來了腳步聲,黃酥酥慌張的從樓上跑了下來,她滿臉激動的對著女子叫道“姑姑”
她收回了手,摸了摸黃酥酥的腦袋道“酥酥啊,都長這么大了。”
黃酥酥在她這個姑姑的面前多少還有些靦腆,她點頭道“姑姑走的那一年。。我才六歲。”
女子點了點頭道“你奶奶,你爸他們都還好吧”
黃酥酥道“都好,只是他們都還一直很掛念您。。”
黃秋嬋微微一笑道“他們若是有時間可以來天津找我,我是離了黃家的人,再回去就壞了黃家的規矩,這規矩一旦壞了再立起來就難了。”
黃酥酥還要說什么,黃秋嬋伸手制止了她,黃秋嬋的煙癮似乎很大,她掐滅了一根兒又繼續的抽出一根兒點上,煙霧繚繞之中她轉頭看著戲臺子那唱的幾乎已經歇斯底里的我二叔,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我說道“郭修齊認定的事兒,任何人都勸不了他。”
“您也不行嗎”我問黃秋嬋道。
黃秋嬋搖了搖頭道“我也不行,他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不撞南墻絕不回頭,他覺得凡是有一線機會的事情,便總抱著希望,今天那些人最好一個都別來,也讓他死了這條心。”
我道“可是他再這么唱下去。。”
她莞爾一笑道“讓他唱,我就喜歡她身上的那股勁兒。”
說完,黃秋嬋往前走了幾步,剛才她是躲在柱子的后面,現在走出來之后干脆直接走到了最前排的那一排座椅邊上,那一排座椅空著,是二叔給四大家族的人所準備的,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下,黃秋嬋直接把最中間的那個椅子搬到了桌子上,她跳上桌子往那椅子上一坐,叼著煙卷翹著那被旗袍襯托的修長白皙的雙腿。
這樣的她雖在臺下,卻與臺上的二叔在相同的高度。
一人在臺上唱。
一人就坐臺下看。
這畫面極具沖擊力。
有了黃秋嬋的出馬,我按耐住了我那躁動的心,跟黃酥酥一起站在角落里看著倆人的對視,這可以說是對峙,也可以說是傳情,看的人是既感動又不忍心。
就這樣過了有一個小時,二叔的嗓子徹底失聲,他張嘴還要唱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站起身來環顧四周,人卻支撐不住往后退了幾步差點跌倒,整個君子茶社早就擔憂不已的伙計們趕緊上前,臺下的看們離場的離場,沒有離場的人也都默不作聲,因為大家知道的也便知道了,不知道的也能感覺出來今晚的這一場戲非同尋常,沒有人人想著去觸君子茶社的霉頭。
隨著二叔的力竭場面一下子變的很亂,那坐在椅子上的黃秋嬋依舊叼著煙,她云淡風輕的對著掌柜的叫道“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