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偉,你干什么放下槍”我的頭皮一下子就麻了。
“少爺,總要有一個人要死的,來之前二爺交代過,如果真的有人要死,那我一定要走在最前面。”阿偉笑道。
我沖上去就要奪他手的槍,可是阿偉就這么看著我一笑,隨著一聲劇烈的槍響,我的眼前變成了一片血紅之色,我眼睜睜的看著阿偉的半張臉炸裂開來,周圍人的身上都濺滿了血色,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起來。
老朱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被那凄慘的死狀給嚇的,扭身直接吐了起來,而剛才還淡定無比指點江山的黃酥酥小臉也變的煞白,眼鏡和幾個小弟則是直接被震懵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眼鏡茫然的盯著我道“少爺,為什么會這樣啊”
我死死的攥著拳頭,心一片的空洞,直到一只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頭一看看到了唐宋的臉,他微微的對我點頭道“阿偉的心臟里有一顆種子沒有出來,已經生根了。”
我把拳頭舒展了開來,哪怕再怎么茫然無助,此刻我都需要保持絕對的鎮定,其實我跟阿偉并不算太熟,只是在出發之前二叔交代我阿偉可以信任,當有事兒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可以問他,而阿偉的性格并不算開朗,一路上我跟他之間的交流并不多,不過二叔說的沒錯,阿偉一直兢兢業業有什么事兒都立馬出面解決,包括這一次。
我對眼鏡說道“阿偉還會回來的,他能這么做是相信我們,可能就在今天,也可能在明天,會有一個全新的阿偉回來,現在我們回去,把阿偉用這羌族古寨的吊棺之法安葬在那棵陰木上。”
眼鏡也緩緩的回過神來,他苦笑道“少爺,那么荒謬的說法,你真的相信么”
我點了點頭道“我信。”
眼鏡站了起來摘了眼鏡擦了擦眼角道“哥幾個,干活兒了。”
眼鏡把阿偉的尸體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塊帳篷布包裹了一下朝著外面走去,我也想送阿偉最后一程,就在我要出門的時候,黃酥酥忽然對著我說道“喂。。”
我回頭道“怎么了”
黃酥酥略帶愧疚的道“我剛只是那么推測一下,事情到底是怎么樣真的不清楚,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他會這樣。”
我搖了搖頭道“不,你很厲害,如果沒有你我們現在可能會更加的茫然,阿偉這么做還是因為相信你吧,畢竟這一路走來都在一步步的印證著你的猜測。”
黃酥酥點頭說道“我能再跟你單獨的說句話嗎而且我要說的話可能會不太好聽。”
我點了根煙對唐宋和老朱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走,之后看向黃酥酥道“你說吧。”
黃酥酥聲音很小,而且帶著試探性的語氣問我道“你覺得阿偉能這么果斷的原因是什么”
黃酥酥的確一路以來表現出了讓我佩服的心思能力,但是這時候從她的嘴巴里說出這句話還是讓我感覺心里一陣的冰冷,我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怒道“你什么意思”
黃酥酥或許是被我的反應給嚇住了,可是她依舊是咬牙盯著我道“我知道在你的心里阿偉有絕對的忠誠,這忠誠是給郭修齊的,他既不想事情再拖延下去,又不想讓你為難去殺一個無辜的人,所以選擇了犧牲自己,我也知道我現在用陰謀論的角度去分析一個剛為團隊犧牲的人很不對,可是我真的覺得哪里有問題”
我放下了煙頭,收起了心的怒火問她道“你到底想說什么,直說”
黃酥酥道“一路上我觀察了郭修齊給你安排的所有人手,唐宋這個人自然不需要說,不可否認剩下的幾個人當阿偉是一個核心人物,他做事也是最穩重的那個,如果剛才他開槍殺了阿笙,甚至殺了我殺了眼鏡,我不覺得奇怪,他絕對可以做的出來,可是他偏偏選擇的是自殺,這并不符合我對他這個人的認知,他心里應該比誰都清楚,相對于做一個試驗品的橫死之尸,他活著對你的幫助更大,也能更好的執行郭修齊給他的任務。”
說完,黃酥酥盯著我道“所以他有問題,他的果斷絕對不僅僅是因為相信我的推測,我覺得他應該知道點什么,甚至說他可能在臨行前得到過郭修齊的授意,你別不開心,我把你當朋友才告訴你這些的,我始終懷疑郭修齊讓你這棵郭家第四代獨苗苗單獨帶隊的目的,唐宋這個不穩定的因素絕對不是他留給你的底牌,之前我不確定,現在我覺得底牌就是阿偉”
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