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這話決然沒有夸大的成分,因為我爸那不茍言笑的性格,紡織廠大院的孩子沒有不怕我爸的,尋常的乖孩子倒還好,特別是以老朱為首的那幫孩子王見到我爸那絕對是好老鼠見到貓似的。
“你怕我爸我知道,問題是這個阿笙怎么會對他如此的態度”我道。
“難不成這個阿笙也是紡織廠大院出來的”老朱道。
“別扯犢子你快說說我爸是怎么來的,又是怎么見到這個阿笙的,他們之間說了什么。”我道。
老朱撓了撓頭道“我真不知道,你爸忽然單槍匹馬的殺到了村子里給我嚇了一跳,他問我你現在在哪,我本來還想替你圓個謊,結果你也知道我能騙的了他況且我尋思他既然能找到這里來想必是什么都已經知道了,就只能全招了,結果他就直接帶著我找過來了,我們也就剛到沒多大一會兒,他跟這個阿笙說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就看到你爸他拿出了一個木牌牌在阿笙眼前晃了晃,阿笙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之后這個阿笙身子里探出來的絲線在外面怎么一擺活,門就開了我們就進來了。我知道的也就這么多。”
“木牌牌”我問道。
“對啊,我沒看清楚,老爺子神秘的很,我還想偷看兩眼呢,結果他瞪了我一眼沒敢看。”老朱說道。
“一路上你們也沒遇到什么東西,大山魈,山路迷路什么的”我問道,我們在到達黑峽谷之前的路程也并不順利,按我對我爸的理解,他走的應該比我們要更艱難。
“什么大山魈,你說那偷心吃的東西那個真沒有。對了,老爺子好像來過這里,這一路上都是他帶路,他熟的就跟咱們紡織廠似的,四九你還真別說,姜還是老的辣,老爺子這一來,特別是阿笙那一下跪加上他說的那些霸氣的話,我這心里反而踏實多了。”老朱道。
黃酥酥這時候說道“得了,我算了看明白了,你們老郭家是沒有一個簡單的,我一直以為郭修齊是唯一還在堅持的人,其實真正走在幕后操盤控局的,是原來最不起眼的郭家老大郭經綸,別的不說,這份兒隱忍蟄伏的功夫倒是深的郭泰來和郭登科的真傳,扮豬吃老虎看來是你們郭家的傳世風格了,郭四九,在你身上可有我們都還不知道的秘密”
“別胡扯道了,就我身上的這點道行,你看像是有秘密的樣子嗎”我道。
黃酥酥撇了撇嘴道“那可未必,你看你爹剛才說彈指間滅我黃家的那份氣勢,要么是喝多了胡說道,要么就是真的有那份兒底蘊撐著,你自己的親爹你了解,你覺得他是胡說道還是真的心里有底氣虎父無犬子,郭家無常人啊。”
我爸的出現救我出了死局,救了我一命,可是無疑帶給了我更大的疑惑。
我點了根煙道“黃丫頭,你也用不著因為我爸說了你兩句就陰陽怪氣,我現在跟你一樣,都知道我爸這次來這里的一系列操作十分反常,我本身還以為他能尋到這里是因為找到了我二叔的君子茶社從那邊得到的消息,可是現在看來,哪怕是我二叔親自來這,恐怕也沒有讓墨閣的阿笙俯首稱臣的能力。你別想著套我的話,說句難聽的,我對于我們整個家族的了解可能還沒有你多,正如你說的那樣,老郭家所有人的資料都擺在你的辦公室里。”
黃酥酥盯著我道“你想說什么”
“從來沒有這方面的任何蛛絲馬跡關于我爸的”我問道。
黃酥酥搖了搖頭道“這個真沒有,我們不是沒有想過郭家還有其他人背地里調查這個事兒的可能,我也跟你說真的,從來都沒有人注意過郭經綸,相比于他,甚至你那個三叔郭長興的嫌疑更大一些。而且你剛才有句話說的很對,你爸若真的是在扮豬吃老虎隱藏幕后,現在顯露出來只會讓我大吃一驚,最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他跟墨閣的關系。別說你二叔郭修齊,就是郭登科來這里,也未必會有讓阿笙下跪的本事,墨閣跟魯班教沒有任何的隸屬關系,所以郭經綸拿出來的那個木牌牌,不會是傳說的龍頭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傳說的墨家矩子令。”
“矩子令”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