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事?”我問道。
“真沒事。”老頭說道。
我忐忑的坐了下來,老頭繼續擦拭,好在那血流出來的量并不多,老頭擦拭了幾下便不再往外滲,老頭端起桌子上的茶盞,以手沾上茶水洗了洗右眼,對我說道:“鄙人姓張,名良策,我與你爺爺郭登科有過些許交情,學魯班法在魯班門未入魯班教,守在三分薄地,收徒三十有七,傳木工之道,揚祖師之法,你們郭家做的事兒,老朽攙和不起也不想攙和,就如同你一樣,我收不起你這個徒弟,若真的把你收進了門,本就陽壽無多的我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因此本身我是不愿意見你,奈何你父親過來相求,又有黃家故人相勸,我這才答應見你一面,但是你記住,你我二人絕非是師徒關系,我也不會傳你半點魯班法術,你可待在我這里,不入我門卻見我法,能得多少用多少全憑你的造化,離開這里之后,你在這里的事情不管外人知曉多少,你這輩子不能對外人說起一句一字。你要是能答應你就留下,你要是不答應現在便可起身離開。”
這跟我想象的出入實在是有些太大了,我來的時候甚至想看一下那道門,我甚至都在想如果傳道之后問我一句我身后有人么我要怎么回答,可是這老頭的一番話直接把我給整不會了,那我這算什么呢?不是這里的學生,只能算是旁聽?
“為什么呢?”我問道。
“為什么,是你想不明白,還是我講不明白?”老頭則是反問我道。
我心里雖然不得勁兒,可是老頭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實在也不知道說什么,便道:“那我在這里以后該怎么稱呼您呢?”
老頭道:“叫我張老頭也行,你爺爺他們叫我張老六,你也可以這么叫。”
我道:“人前人后,我都這么稱呼您?”
老頭說道:“但叫無妨。”
就在這個時候,李雙城回來了站在了門口,老頭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李雙城進來之后十分恭敬的對老頭點了點頭道:“師父,都辦妥了。”
老頭說道:“雙城,此子以后就跟在你身邊,你出去辦事兒可以帶著他,但凡行法用厭,皆可不用避諱,他心中有所疑惑,你也可以給他解答,你們年紀相仿,可以以兄弟相稱,但是絕無半點同門之誼,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李雙城疑惑的看了看老頭,老頭卻沒有給他什么解釋,而這時候更驚奇的事情發生了,老頭本來是坐在一個太師椅上,也不見他的手如何動作,那太師椅忽然開始了移形換位,轉瞬之間竟然變出了兩個輪子出來,這種復雜玄妙的機關變動之法我只有在阿壩的墨閣見過,難道說老頭跟墨家也有些許的牽連?
“世上不止墨家有機關術,魯班門也有技法。”老頭說道。
說完,他轉動著輪椅朝著屋外走去,等到老頭走遠,我苦笑著對李雙城說道:“這到底算是幾個意思?”
李雙城則是問我道:“師父是不是眼睛流血了?”
我點頭道:“對,我就問了一句看夠了沒有,他就忽然流了血。”
李雙城蠻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師父的眼睛上次流血,還是看你爺爺郭登科背上的九龍拉棺,他看清楚了里面的人是誰,并且跟里面的人說上了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