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債是一個什么意思呢?當然我能理解字面上的意思,欠死人的債嘛。”我問黃酥酥道。
“這個其實我也是一知半解,甚至我奶奶好像都有點弄不明白的感覺,她只是跟我說陽債可償陰債難還,你知道有些賴賬的被債主追債的那種感覺吧?李雙城就是被無數陰曹地府的小鬼給追債的感覺。”黃酥酥說道。
說完黃酥酥便眨巴著那大大且有神的眼睛看著我,這個表情和眼神呆萌之中帶著點嫵媚,嫵媚里面有些許的俏皮,這讓單身的我小心臟都跟著亂顫了一下,不過這丫頭一般露出這種人畜無害表情的時候反而是有些危險,我趕緊往后退了一步道:“好端端的說話你這又是幾個意思?咋了,這是要鐵了心的勾引我了?”
黃酥酥呸了一口道:“我勾引你個屁啊,你也不瞧瞧你渾身上下哪個點值得本姑娘勾引,而且你簡直要笨死了,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奶奶知道了這個李雙城身上背的陰債很重以后死活不同意進黃家,就是意思這種人你得離他遠點,可是你接下來要跟在他的身邊,說他是你半個師父也不為過吧?你想,你跟在他身邊能撈到好處嗎?指不定那些債主把債算到你的頭上,所以我現在非常之好奇,你說你爹郭經綸對此真的毫不知情嗎?如果說不知情絕對不符合你爹的性格對吧,你們老郭家的人一個個都是寧可錯殺三千不肯放過一個的扭曲性格,但是如果說你爸什么都知道,還讓你來張家跟在這個李雙城旁邊,那背后會是有什么深意嗎?”
黃酥酥的這幾句話直接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只知道我跟我爸交心暢談之后我爸愿意讓我接受自己的“使命”,同意我來學習魯班古法,但是此刻我卻感覺到了陰謀論的味道,在這件事的背后絕對不是我爸忽然“開竅”的原因,或許還有更深層次的陰謀和算計,當然我爸對我肯定不能用這次詞,可這種不能說的秘密還是讓我心里十分的難受。
“你說你會不會想多了,我爸那人謹慎了些不假,可是他畢竟在洛陽待了那么多年,關于張老六和李雙城的事情他未必知道的那么清楚。。。人吶,千萬不能把別人想的太復雜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世間本無憂,庸人自擾之。”我道。
“行行行,我是庸人,我自尋煩惱,你別到時候再哭爹喊娘的說自己真慘了就行,我也是吃飽了撐著替你操這份兒心,你說這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就是被萬千地府小鬼追債跟我有什么關系似的。”黃酥酥氣鼓鼓的說道,一邊說就要往外面走去。
我趕緊拉住了小姑娘道:“你看看你,我自我安慰一下你倒還不樂意了,我只是不想想那么多,有時候啊想的太多了倒也累挺,不管怎么說哥們兒現在不是也算是半只腳跨進門里了么?以我的來歷,哥們兒這只要進了門便是風云詭變一切牛鬼蛇神自動讓路,魯班教這所謂的詛咒和真相立馬就撥開云霧見光明。”
黃酥酥猛然的回頭盯著我的眼睛道:“你什么來歷?”
我立馬心道完了,這該來的總歸是來了,黃丫頭在那極地里面已經見識到了我身上的秘密,而我這下一說漏嘴她肯定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按理說黃丫頭絕對不算是外人,可是我身上的秘密畢竟事關我們郭家最核心的秘密,因此我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辦了,是說還是不說讓我無比的猶豫和糾結。
“我吹個牛,我能有什么秘密?”我道。
黃酥酥破天荒的竟然沒有追問,她道:“你不想說我不逼你,而且我奶奶說了,郭家有什么秘密都不奇怪,一群沒良心的人不會對任何人都交心,我奶奶還警告我了,說知道的多了說不定被你們家的人滅口,行了,不早了,本姑娘就走了。”
我也沒有攔著她,該說的話都說差不多了,我留著她難不成還要她在這里陪我過夜不成?她走之后我躺在她給我鋪的床上,心里的思緒無限的蔓延,其實在剛才我好幾次都差點憋不住問黃酥酥我二叔怎么樣了,可是我卻一直都憋著沒有問,因為我爸后來交代過我,二叔看似是一個非常穩重的人,但是他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就是驕傲,他固然也很厲害算是我們郭家在明面上取得最大進展和最高成就的人,但是他的驕傲往往會讓他錯誤的估算形勢,做出一些想當然甚至是豪賭的事情,就比如說讓我帶隊去極地的事兒,就是二叔一意孤行的豪賭,他賭嚴三會會在極地尋找到遺忘的記憶,賭嚴三會能看穿我身上的秘密,這些他都賭中了,卻在一點上出現了意外,就是他賭我爺爺跟嚴三會之間是平等的交易,起碼嚴三會會因為我爺爺不會對我如何,結果卻差點導致意外的發生,而對于現在脆弱的郭家來說,能做的是謹小慎微如履薄冰,任何一點的不測都會導致滿盤皆輸。
所以我爸告誡我不要再跟我二叔之間有什么聯系,并且我爸確定我二叔一定是安全的。
還有就是唐宋,也就是嚴三會他現在去了哪里?是去天津找了我二叔?還是單獨行動繼續造就他當年未完成的登天之梯?他成功的完成了天啟皇帝臥底的計劃,那個用陰文的長談也定然讓嚴三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線索,那他接下來會做出什么樣的舉動?
我覺得黃酥酥對這些肯定是知情的,起碼是知道一些線索,畢竟黃家枝繁葉茂有自己的渠道,還有黃秋嬋那個女人一直在天津作為我二叔的紅顏知己。
只是她沒有說,我也沒有問。
這或許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有些東西此刻我的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這對于現在的我是好事兒,我要做的就是好好鉆研這魯班古法,發掘自己身體里可能隱藏的“巨大潛能”來改變這模糊的局勢,而我覺得這一切絕對不會太遠。
我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去,而接下來的幾天里我沒有見到李雙城的身影,就連張老六我都只是在吃飯的時候碰到一下,我跟黃酥酥倆人在這里好像無比的清閑,只能去看那些張家的弟子去打造家具,以前只知道魯班的技字卷也是相當厲害的木工技藝,而真正的去見識了知道才知道這魯班古法有多么的巧奪天工,一根根的木頭經過那些匠人們的手變成一個個的藝術品,而這些藝術品再加上厭勝術的加持被真正的賦予了生命和其他完全不同的記憶,擁有這些家具的人非但會看到這些家具就覺得賞心悅目,這些被加持了厭勝術的家具在潛移默化之中會給他的主人帶來別樣的福報。
張家打造的這些家具產能很低,只接受客戶的私人定制,但是就是這樣依舊是供不應求,他一單生意所創造的價值是我做幾年的二手家具生意也賺不到的,這就讓我非常的好奇,按理說魯班教的工匠擁有這樣的技術絕對不可能是清貧的,古時候且不說,在當今的和平年代人們吃穿不愁,那些有錢人講究這個愿意花重金購買,這樣的匠人想窮都難,那么魯班教那些占了“貧”字缺的人,又是如何做到清貧一生的呢?
我拿這個問題問了黃酥酥,黃酥酥道:“這個問題我在很早之前就想過,也跟魯班教的一些工匠們聊過,按照他們的意思是盈滿則虧的說法,比如說一個人占了貧字之缺,可是他卻用自己的手段賺了很多錢,而這個錢對于他就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兒,甚至說他擁有了很多錢,就會遇到一些其他的別的不可抗力的災難,非但會把這些錢都給散掉,反而還因此得禍,這就叫命里無的莫強求,而一個人要是命缺,那相對的可能就會賺到很多錢,命雖短但是一輩子都是榮華富貴,倒也是不枉活一生,其實歸根到底這跟玄學的一些理論是相似的,就是你往往因為失去的東西,上天會在別的地方補償給你,而你在這里得到的,卻也在冥冥之中以某種形勢失去,人這一輩子就是一個圓,你欠人的,人欠你的,終究是要還的。所以為什么說魯班教的厭勝術是竊天之法呢?他們向老天爺借了債,老天爺收你其中一樣作為還債的利息,你想跑都跑不了。”
“要這么說的話,其實古法傳承倒還好些,只是斷子絕孫,并沒有其他的什么幺蛾子。那為啥當時人們還是選心經拋棄古法呢?”我道。
“現代的人講究及時行樂,甚至很多人故意丁克,可是在古時候你可別忘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黃酥酥瞪了我一眼道。</p>